此为防盗章 周老爷子咂摸了一口,吐出一个眼圈,“那就等等看吧。”
“哎,好,您老就是开明,等下次回来给您带最好的烟丝,那可是现在京城卖的最好的呢!”
周老爷子老怀大慰,“烟丝好不好倒无所谓,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二掌柜位子,你刚刚上位,记得一定要好好表现。要让东家信任你.”周老爷子越觉得三儿子顺心,生出慈父情怀的谆谆教导起来。
“是爹,你说的我一定牢牢记着。”周老三在周老爷子面前忙前忙后,话说的无比漂亮,以至于他去镇上之后,周老爷子还感叹了一句,“家里就属老三最机灵。”
一晃两个月过去,周老三自从去了镇上之后期间一次都没有回来过。以前他还没当上掌柜的时候,虽然住在镇上,但回周家院子却挺勤便的,每次回来到要拉些新鲜的蔬菜和米粮回去,有时候还要磨着老两口要些银钱。
可自从当上掌柜之后却连着两个月一点音信也没有。
一开始周老爷子和周母在周老三要领薪俸的时候还眼巴巴的等着,过了几天见人还没回来,便说也许被啥事耽搁了。后面又过了几天,周老爷子坐不住了,他也知道老三从小心眼就最多,虽然喜爱这个儿子,但对周老三他是不放心的。于是就让大郎和周老四下了学之后去找周老三,问他是咋回事。
大郎和周老四回来说没看见周老三,“我们去了四叔赁的那个小院子,没看见四叔,四婶说四叔当了掌柜忙得很,常常不到天黑回不了家。”
后面大郎和周老四又去了几次,还是没有找着他。
转眼两个月的时间过去,就在周老爷子坐不住的时候,周老三回来了,他一回来周老爷子便是劈头盖脸一顿骂:“这两个月你干啥去了,以前一个月要回来好几次,现在连你侄子和兄弟都躲着了是吧,你是不是还要躲着我这个老子啊!”
“哎哟爹,您这是哪儿的话啊,我这不是忙吗!”周老三对周老爷子的怒火不以为意,依然笑嘻嘻的说道,他的脸皮确实够厚,嘴又巧,没一会儿就把周老爷子哄好了。
“先不说这些,你回来是交月钱的吧!”周老爷子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周老三。
周老三一顿,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来:“爹,您看,我这不是一有空就回来了吗。”
“咋只有二两银子?”周母看着炕桌上的碎银子问道,周老爷子的显然也看见了,脸上的笑模样没有了。
“爹啊,娘啊,你们是不知道我现在的花费有多大,当了掌柜就要结识一些人,有时候为了办事情,还要和衙门的打交道,这不我结识了衙门里的周主簿,单请他吃饭这个月就花了三两银子,我知道家里还等着我的月银呢,只是头一个月实在没有剩余,这个月的月钱一结,我就拿钱回来了。”
“三叔,这事情到底咋回事,也凭的是你一张嘴,我们咋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李二妹料定了这是老三两口子找的借口,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家里几个妯娌就属老三媳妇儿最狡猾,心里冷笑这银子八成被这两口子给直接昧下了。
“大嫂你这说的啥话,难道我还骗你们不成?”周老三见听了李二妹的话,周家人都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忙一脸受了侮辱的样子说道:“我誓,要是我说了假话,就叫我天打五雷轰。”周老三说的信誓旦旦。
这年月人们对鬼神是相当敬畏的,周母忙呸呸两声:“说啥轰不轰的,你这是挖我的心呢!”又掉转头对着老爷子说:“儿子说结交了人情请别人吃了饭,那自然是真的了,当了掌柜的人,能和我们一样吗?这不是拿了二两银子回来了吗?一些人成天在家里吃闲饭你不说,我儿子挣了钱反倒要被你逼,你是不是看我们娘几个不顺眼..”
周老爷子见周母巴巴的又要扯到别处去了,忙拦住:“我说啥了,你一天到晚少扯那些没用的。”
周母现在对这个当了掌柜的周老三看重的紧,每天都要念叨几次当了老三有了大出息,是大人物了。
见周老爷子不追着周老三要银子了,便拉着周老三事无巨细的问着他当掌柜后的一切事情,她对赵春儿不回来很有意见,末了又说:“你媳妇儿是咋回事,以前你回来的时候她还跟着,现在咋了,你当了掌柜,她就真把自己当成少奶奶了,连老人都懒得回来看?”
“娘,不是那回事,家里忙的很,我不是说结交了周主簿吗,她和周主簿夫人交情到一块儿去了。”
李二妹和周母脸色同时一闪.
在周母的认知里,主簿夫人,那可是真的官家奶奶了,赵春儿一个大字不识的妇人咋就和主簿夫人结交上了?又想到是因为周老三才让赵春儿沾了光,心里就不平衡起来:“她大字都不识一个,别说话没分寸冲撞了主簿夫人,到坏了你的事情。”
“不会的,娘,主簿夫人很好的。”
周母嘴就一撇,不说话了。
周颐看着周老三巧妙的周旋在周老爷子和周母之间,凭着一张巧嘴将老两口安抚的服服帖帖,对他也是佩服的很,对于周老三说的结交主簿持怀疑态度,周老三就是一个小酒楼里的掌柜,主簿虽然连芝麻官都算不上,不过这年头在衙门里上班的人那天然就是人上人,比所有人都高一等,周颐实在想不出主簿和周老三结识做什么。
不过也不排除周老三确实会钻营,人际关系拉的好,无论和谁都能成为朋友,但这些左右也不关他的事,周颐耸了耸肩,也就不再去想了。
可等晚上周老爷子将周老二和王艳叫去上房之后,周颐才觉自己想的太天真。
“大奶奶,我们刚刚在干活,没看见她们打架。”大丫挡在几个弟妹面前,解释道。
“你们眼睛瞎了啊,这么大的动静你们没看见?”周母厉声问。
踏马的,周颐实在受不了这个死老婆子了,“大奶奶,我几个姐姐在院子干活,哪里注意得到她们在干啥,等看见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打在一起了,我们这么小,怎么劝架,你看看我姐姐,还没有淑姐一半儿壮呢,我看她们就是闲的,要是也给她们分派一些活计,淑姐她们就没空打架了。”
“你说啥?”不光周母听呆了,院子里的其他人也听的惊了,这样的话是一个四岁小孩儿能说出来的?
周母看着周颐的眼神就像淬了毒一样,她一直就觉得这小崽子邪性的很,现在看果然如此,这么小就能说出这样的话,以后长大了还得了,又把自己的孙子比下去了,想到这里,周母的心里就像踹了一座火山,随时都要喷薄而出。
“六郎...”大丫感动的将弟弟护在身后,五丫六丫也紧紧贴着周颐,只有三丫依然离得远远的,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周老二和王艳在外面借桌子回来了,见一大家子都在院子里,而且周母还盯着他几个孩子,生怕周颐受到欺负,周老二放下桌子,挡在几个孩子跟前:“你们干啥呢?”
周颐告起状来毫不含糊:“爹,刚刚淑姐和慧姐打架,大奶奶就骂我们黑了心肝,说没有拉架。”
“大娘,六郎说的是真的?”周老二沉着声音问。
“啥真不真的,小孩子说的话你也当真,都围在院子里干啥,还不去干活!”周母到底不敢和周老二真的分辨,含糊过去了。
不管怎样,周母始终是长辈,周老二除了质问几句也不能做什么,周母不敢接招,周老二只好算了。
到了下午,周大妹和周幺妹也带着丈夫孩子回了娘家。周大妹的丈夫叫孙钱行,两个儿子的名字很有“寓意”:大儿子叫孙金进,小儿子叫孙金来。一个八岁,一个五岁。
周幺妹是在周颐两岁的时候嫁出去的,丈夫叫朱严华,儿子今年一岁,名字也非常奇葩,叫朱如,周颐第一次听见这名儿的时候,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没见过这么咒自己儿子的,看着被周幺妹抱在怀里睡得无知无觉的小孩儿,眼带同情,但愿以后不要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