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这样,动不动就哭,我都烦死了!”
“你们认识?”
“那可不,打娘胎就认识,整天跟在我后面甩也甩不掉。”杨不凡一脸的嫌弃:“从小就是个哭包...”正说着,一个声音大声道:“喂,哭什么哭,看你这样子,莫不是小姑娘吧!”
周颐和杨不凡抬眼看去,现一个小孩叉着腰正凶巴巴的对着杨不凡干刚刚吐槽的瘦猴儿。
小孩儿被这么大声一吼,整个人恨不得缩成一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刷刷往下落。
“你干什么!”只见刚刚还满脸嫌弃的杨不凡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挡在瘦猴儿面前一脸严肃的看着挑衅的小孩儿。
“不凡哥哥...”瘦猴儿抽噎着拉住杨不凡的衣角。
“干....干什么?我只不过是问一下而已,又没把他怎么样!”小孩儿看着杨不凡山一样的体格,吞了吞口水,未战先怯。
“滚,再让我看见你欺负他,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杨不凡却宛若丈二金刚,瞪大眼睛,说出的话不是一般的有气势。
“你敢..”小孩儿色厉内荏的喊一句,不过在杨不凡冷哼一声后,还是退了。
“不凡哥哥...”,瘦猴儿怯怯的看着杨不凡,软软的叫了声。
杨不凡一把扯下他抓着衣服的手,“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成天就只知道哭哭哭,像个娘们儿!”
瘦猴儿瘪了瘪嘴,又要哭,被杨不凡一声冷喝:“不准哭了!”
“哦。”瘦猴儿委委屈屈的使劲将眼泪憋回去。
周颐看的有趣,没想到上学第一天就遇到了校园凌霸和反凌霸,又见证了杨不凡与瘦猴儿之间青梅竹马的....友情!
等所有学子到齐之后,没一会先生就到了。
所有的学生每人各领了三本,周颐展开一看:《三字经》《百家姓》《千字》。
周颐啧啧一声,不知道这历史到底是被哪只蝴蝶轻轻扇了扇,但显然力道还不够大,瞧瞧教室正面的孔夫子像,还有这些启蒙籍,显然都顽固的留了下来。
“我是教授你们三字经的先生,以后你们唤我郑夫子即可,三字经既是基础也是总论,囊括诸多人生至情至性之理,所谓大道至简....”郑夫子本想给这些小儿说说三字经的重要,可看着下面三十来张满是迷茫的懵懂稚子脸,住了口,叹一声:“往后你们就知道了!”
接下来郑夫子不再说些高深的言论,正式开始教授三字经课程。
说是教授,也就是学了第一句话。
三十来个幼童在郑夫子的带领下摇头晃脑:“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左一圈右一圈,没大一会儿,周颐就觉得脑子有些晕,便悄悄减小了摇晃的幅度,一整节课下来,倒也略微习惯了。
“今日授尔等之课业,务必牢记,明天一一到我面前背诵。”郑夫子临下课说了这么一句。
这些孩子都是学院精挑细选出来的,虽然以后不一定就能考取功名成功,但半天下来背诵这么一句话还不是太难。
闻言倒也没有多大的抵触。
随后他们又跟着两位夫子念了百家姓与千字。最后还有专门教授写字的老师。
每个老师的教学经验都很丰富,深入浅出,既能带起孩子们学习的兴趣,又能适时的教授学识,让周颐感叹,这八两银子还真没白花。
后面两位夫子也和郑夫子一样,要求他们背诵今日所学。
院辰时上课,酉时下学,这时候周老二还没下工。像三字经这类的启蒙课程自然难不住周颐,他将收进袋便在院里溜达起来。
杨不凡和吴起也就是瘦猴儿一下学,就有下人驾着马车等候在院外了,杨不凡已经将周颐认作了朋友,对他道:“周颐你去我家玩吧,我家厨子做的菜可好吃了!”
周颐看着他圆滚滚的身材,摇头:“我爹待会儿就来我了,你们先回家吧。”
“哦,那好吧”周颐不能去让他遗憾不已。
“不凡哥哥,我们走吧。”吴起躲在杨不凡身后怯怯的说。
“知道了。啧,你怎么这么粘人!”说罢粗鲁的牵着吴起的手出了院,进了马车。周颐看着吴起死活要和杨不凡坐一辆马车,杨不凡不耐烦,但最后还是经不住吴起的泪包,嘟嘟嚷嚷的让他上了自己的马车。
周颐看的摇头好笑。
白鹭院占地广阔,周颐走在院里,时不时看见高谈阔论的学子引经据典,互相切磋。学习气氛相当浓厚。
除了刚蒙学的学子没有单独的学院外,院分为童子院,秀才院,举人院,再上自然是没有了,谁要是考取了进士,早就在做官或是等着做官的路上了,谁还规规矩矩的在院念。
周颐一一看过去,让他觉得有趣的是,童子院里有垂髻小儿,也有满是白的老翁,这鲜明的对比真是让人扼腕。
溜达了一圈,突然走到了名为藏阁的楼外面。
周颐走进去,便见入门的地方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头儿,他打量了一眼周颐:“将院令拿出来。”
院令?周颐想起一早被领进教室之前塞给他的一张木牌,从袋里拿出来试着递给老头儿。
“蒙学班,周颐,只能进第一层,去吧,爱护籍,但有损伤,数倍赔偿!”老头将院令还给周颐,板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