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到短处,丁姿仪气焰立刻灭了一半,她紧闭着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轻蔑一笑,齐芷清不紧不慢继续说道:“权力没有了,热恋这么多年的男朋友也没有了,身边至亲的朋友也失去了,千万不要后悔,后悔只会让你更痛苦。”
“所以你是来嘲笑我的吗?还是想让我向你认错?”丁姿仪立刻破了大防。
“你不值得嘲笑,也不必向我认错,从你派人杀我开始,往后你所经历的,都是你应得的。过去我和你做朋友的那段时光,这段你人生中仅有的真诚岁月,请你务必忘得一干二净,活在你的记忆里哪怕只有一秒,也是一种侮辱。”
齐芷清这番话,刺痛了丁姿仪的心。
人生中仅有的真诚岁月,这句话,真是一把利剑刺在心口。
每句话都没有说错,如今的丁姿仪,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抑制着不让泪水流下,悄悄别过头去,喉咙有些噎住,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天是我父亲派的人。”
不管是谁派的人,齐芷清已经不在乎了,她不屑道:“不必和我解释,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祝你和你那永远握不住的权力,白头偕老。”
“你,要离开吗?”丁姿仪注视着齐芷清问道。
没有回答她,齐芷清对丁姿仪最后的惩罚就是点醒她,人一旦清醒了,就会意识到过去的自己多么愚蠢和执着。
她就会意识到为了所谓的权力,她失去了最爱的人和至亲的朋友们。
人,绝对是清醒时最痛苦。
齐芷清走了之后,丁姿仪伏在办公桌上趴了很久,她终于直面了现在的自己,一无所有的自己。
半晌,她起身擦干眼泪,她的心理防线算是彻底崩塌了。
过去的她虽然嘻嘻哈哈,但是争权夺利的野心从来没有消失过。
所以才有了出卖齐芷清来换取公司地位的事,但是折腾了这一遭,她真的累了。
她拿起手机,给莫珩打过去电话,打了好几个都没有接。
丁姿仪注视着手机屏幕,自言自语道:“这次不接可就不要怪我了。”
就在丁姿仪打算挂掉电话的瞬间,莫珩接了:“喂?”
“是我。”丁姿仪刚刚哭过,嗓音沙哑。
对面莫珩正在房间每个角落寻找齐芷清,嗓音低沉:“嗯。”
“齐芷清要离开,你知道吗?”
听了这话,莫珩立刻站定,蹙着眉问道:“你怎么知道?”
丁姿仪:“她刚刚说来找我收尾,又说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听你的语气似乎是不知道。”
对面已经挂断了电话,想必莫珩已经冲去机场找人了,丁姿仪苦盯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屏幕自言自语道:“害你受伤是我不对,现在两清了。”
莫珩的确是立刻马上飞速赶去了机场,但他根本不知道齐芷清打算去哪,是去国内还是国外,只能在机场盲目乱找。
给齐芷清打电话关机,给梦柔打电话不接,莫珩急得无头苍蝇般在机场乱撞。
在这刻,莫珩已经失去理智,无法冷静地思考一切,他茫然地在偌大的机场里搜寻着齐芷清的身影。
机场里形形色色的人越来越多,但一些穿黑色西装的人,引起了莫珩的注意。
他们明显也是在找人,每个人都带着耳机,无论莫珩去到哪里,都有数量相当多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