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增俩瞎子,胖子又实在挤不进洞里,周围也没别的路可以找,我们只能计划着怎么拆砖。
据木安所说,只要拆掉最边缘的一层砖,往上□□层砖其实算是很松动了,但靠外的砖也是最不好拆的,异常坚固,他们是靠小哥的抽砖绝活才能破开个口子。
胖子抄起钎子,甩开膀子就干,满面春风,毫无怨言,浑身上下散发着充沛的活力。
“真是长个钱串子脑袋,一听到陪葬品命都不要了。”瞎子眯着眼锐评。
天真大手一挥,让他俩上一边交流病情去,招呼我们还能动弹的拿上钎子一起闷头凿。
他们哥几个到底还算个青年壮汉,我们围着洞口埋头苦干,时不时给上头的小哥发个信号,捶打将近半个多钟,终于把砖洞又扩大一圈。
天真吆喝着让胖子来试试,他把胳膊挤进去,扭扭腰身:“感觉能行。”
木安的眼睛只恢复到一半,算是七百多度高度近视的状态,瞎子很努力眯起眼可以看到人影晃动,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看着我们这一群老弱病残,胖子就发愁:“我们是去给小哥解决困难的,不是给他制造困难的,你们这一点精神气都没有,上去全成拖油瓶了。”
“都是拖油瓶你也是个最大号的。”
天真叼着手电,不再甩胖子,而是开始往上打岩钉,用来等会拴绳子。
“这光不溜秋的,你们刚才是怎么上去的。”胖子就问木安。
木安全程闭着眼跟个睡美男一样:“用跳的。”
胖子咋舌:“我嘞个豆,你俩咋不直接飞算了,这怎么跳,你跟我说说这怎么跳,墙上都没落脚点,你踩小哥的头跳是吧。”
我忍不住道:“再贫就把你留这。”
“胖爷我来去如风,谁留都不管用。”
“只要有胖子的场合连空气都好聒噪。”瞎子笑道。
刘丧点头:“同意。”
“你们俩能不能认清自个儿挂件的身份,哪家的裤绳和纽扣还会说话的。”
好的,胖子是擅长暴击人心的。
刘丧涨红了耳垂,“你你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我在想要不要把木安和瞎子留下来,他俩本来就瞎中瞎,再去上头别彻底失明了。
于是我就把这个想法都跟他们说了,瞎子摸索着来拍我:“我算是看出来了,哑巴绝对是应试教育,你的脑子一根筋,弯都不带拐的,看不见的地方不让瞎子去,让几个走路都费劲的瘸子去,都是残废我差哪了。”
瞎子拍的劲儿很巧妙,刚好避开我所有伤口,还能准确拍我脑门上,一下给我拍愣了。
“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胖子赞道。
我摸着脑瓜子,撇撇嘴:“你要去就去吧。”
“给小孩儿整的还挺委屈。”瞎子就乐。
好烦啊能不能把这个老不死的丢河里!仗着年龄作威作福的!
“你别老倚老卖老,一口一小孩儿。”天真戏谑道。
“你也是小孩儿,你们都一群不省心的小破孩,我他娘接这活就奶孩子来的。”
瞎子话风一转,对着胖子道:“你不是,你是小胖墩。”
小胖墩就怒了,瞎子面带微笑的羞辱总是伤害满分。
木安跟瞎子一样,坚持要上去。
其实来盲冢之前我们是准备了一些装备的,什么热敏探测仪啊超远距离无线电啊,连胖子提过的倒车雷达他们都去报废车场淘了几个。
但都在路上丢了个精光,所以现在我们什么也没有。
天真把绳子打上结,系在装备带上:“不能一点措施都没有,先绑一块儿,上去再见机行事,到时候刘丧就留在出口边上,给你的绳索最长,有八十多米,要是绳子被拉到极限我们还没信号回来,你就把我们都拽回去,知道没。”
“你扯犊子,让刘丧当站桩,他不被我们拽着跑。”
胖子紧紧裤腰带,连日奔波之下他的小肚腩都瘦下去一大截,拍拍自己的肚皮:“把小张也留着跟刘丧凑个伴儿,他俩有共同话题,能尿到一壶里去。”
他俩的共同话题是骂吴邪。
刘丧和千军万马对这安排无异议,我们就用绳子拴着岩钉往上爬。
木安把护目镜丢给我,让我戴好,说虽然没用,但起码在全盲的情况下能保护眼睛,别在里面莫名其妙给什么东西戳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