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会所享受一整套的全身按摩,我舒服的眉毛直哆嗦,给我按摩的小姐姐手掌超级软,一阵一阵的碾压着关节,有一种极致酸涩却异常舒服的感觉炸开来,酥酥麻麻涌遍神经,将一身的疲惫都驱散。
我舒出一口气,只觉现在的自己快乐似神仙。
胖子他们好歹是顾及我在场,点的技师都是青年壮汉,我们穿着会所提供的休闲服,并排躺成一溜香肠,小哥和木安推拿的场面非常夸张,因为他俩比常人更受力,我看给他们服务的技师青筋都快爆出脑门,下手一次重过一次,盘来盘去跟揉面团似的,木安还慢悠悠问怎么没感觉,不如用脚踩等云云。
“瞎子他老人家又干嘛去了?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跟他扯皮都找不到人影。”
胖子喝着可乐,舒坦地眯起眼睛。
小花没有做任何项目,只简单蒸蒸桑拿就穿着宽松的衣服出来躺,他在按手机,面颊映着屏幕花花绿绿的光线,闻言掀起目光看了看胖子,又低回去,答道
“听说在川西,金沙江一带,正调查当地的民情和传闻,好像牵扯上一位隋末的草根皇帝,总之挺复杂的,他目前没什么头绪。”
盲塚就在川西彝族群居的一片区域,胖子应声,然后我听到天真被掐的嗷嗷直叫:“轻点,轻点,我不是那俩变态,不要往死里按。”
“是该轻点,他肾虚,容易按厥过去。”
最近木安接过和天真打嘴炮的大旗,时不时就要嘲讽他一两句,被怼更是立马反唇相讥,一秒都不带慢的。
天真翻个白眼:“你他娘才肾虚。”微微一顿,又对我道:“多管管你弟,最近他老跟我没大没小的乱跳,懒得理他还蹬鼻子上脸,他不知道按名分我也算他长辈吗?”
木安就呵呵:“厚脸皮要是能升辈,胖子都能当你爷爷,况且你懂不懂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有打嘴炮的功夫,你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还债。”
哦对,之前为还新月饭店的债,他和胖子拆东墙补西墙,如果我和小哥夫妻债务共享,在座各位,都是我们四个的债主。
果不其然,讲到钱天真就萎,他冷哼一声,转过身不看木安,叨叨着他有钱就摆臭架子,等哪天自己发财肯定用现金甩他一脸,还得是换成钢镚的那种。
胖子听到木安端着谱儿,也有点按捺不住,忍不住发声道上讲的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让他别因着一时的高矮狗眼看人低,反被冷嘲热讽他们老不知丑,都能做少年爹的年纪还来碰瓷。
木安阴阳怪气技能点满,胖子听得大怒,一拍躺椅就要坐起来,吓得按摩师往后一跌,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他骂骂咧咧道什么碰瓷,男人三十一枝花,四十花中花,有种木安一辈子二十岁,不迈中年的坎儿。
“我三四十岁肯定不到处蹭饭。”
木安吵架特会戳痛点,胖子被他踩中尾巴,抓起身上披的浴巾就丢过去:“你丫水仙不开花,跟我装蒜是吧,兄弟的饭能叫蹭吗。你懂个棒槌,他奶奶的,今个儿我非得让你知道什么是你妈打你,不讲道理。”
我有时候是真服胖子,不管什么场合他都能记得一堆歇后语和骂人俚语,张嘴就来,还都应用的十分合情合理,不像我一吵急眼就会硬生生梗住,等完事后才思如泉涌,接着就后悔莫及,晚上甚至会气的睡不着觉,总觉得自己能发挥的更好。
“我懂我懂。”
木安一下接住抛来的浴巾,促狭着眼眸:“你们不是蹭,是aa式,我跟解雨臣aa,你和吴邪腆着个来吃饭。”
我直接破防,哈哈大笑。
他们仨吵嘴一直是一台大戏,瞧着像是要从口角演变成斗殴,我们看习惯就知道是常规项目,反正他们互相坑害娱乐观众,我们乐得看戏。
眼看吵着闹着,两个人谁都不让谁,最后还是小花出来劝和,说天真和胖子都快大木安一轮了,老跟小孩儿较什么真。
胖子叉腰:“老子也十八岁零几百个月的小伙,他年纪小不懂事,我年纪大就得教他。大花,你要看清自己的革命立场,天真是你发小,我和小哥是你发小的亲兄弟,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我有两条胳膊,一条拐里面,一条拐外面。”小花皮厚不怕蚊子多,摊手道。
天真回过味儿来,问小花:“你是不是跟木安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突然这么哥俩好——你俩生意有合作?”
小花就笑:“九门小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