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胖子的咯吱窝下,我干脆就枕着他的大腿休息,从脑袋上传来的触感可以感觉出来,小哥也没抽回脑袋,难得我们没有再聊令人头痛的事,几个人就安适的坐着犯困。
渐渐的,视线内的黑暗被无声无息淡化,眼前浮现出一团小小的光晕。
像渐次亮起的灯盏,蜡烛的火苗稳定,映亮墙的一角。
我摸摸眼睛,抬头看他们,已经能看到他们每个人的脸部轮廓,只是还模糊的厉害。
我招呼他们打起手电,让光围着我们坐的位置照一圈出去,最好能照的身边毫无死角,不然瞎子不在,我们又都处于高度近视的状态,再被偷袭就很难防备。
胖子眯着眼看向还在平静着的烛火,见火团巍然不动,大松一口气:“看来是咱们跟妹子在一起处的久,都变熊了,而且天真撞邪小哥镇宅,鬼遇到咱都得骂你俩钓鱼执法。”
盯着持续烧的蜡烛,我开始思考是不是刚才过于草木皆兵。
可瞎子看到的东西是真切存在的,它留下的痕迹也造不得假,小哥更是大难不死的上一任受害者,种种迹象都表明这间暗室没有我们所看到的那么简单,这里还有另一股神秘力量在与我们共存,并且“它”来者不善。
我揉揉杂乱的头发,决定不再纠结,站起来走向光点的方向。
“你干啥去?”胖子就问。
我摆摆手:“我去收蜡烛。”
胖子嚷嚷道:“都烧到半截了还收什么,让它自个儿烧完算了,咱们现在条件是艰苦点,也没穷到到那份上,这儿蹊跷的很,你赶紧回来。”
“能省一分是一分,我们进来这么久了,什么补给都没有,还不知道哪年哪月能出去,物资迟早有一天会用完的。”
我不以为意,只要不是鬼或者其他什么超自然现象,我是不太怂的,毕竟跟他们厮混这几年里,阴宅走的比阳宅还多,一颗强大的心脏早就锻炼起来了。
烛光幽然,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用手电筒和探照灯,蜡烛只是按照习惯买来备用的,基本没派上过用处,胖子抠搜,直接买最差的那种蜡烛,点时还会冒黑烟,照明范围也十分有限。
我心里默念祖先在上,保佑你们可怜的后代平平安安出去千万别再出幺蛾子,念过两边,我就伸手去拿蜡烛。
在这时,身后的小哥厉声喝止:“乐乐!”
他甚少这般疾言厉色,我像被烫到般马上收回手,回头眯眼看着小哥:“怎么了?”
然后,在朦胧的光晕里,我就发现他们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双眼微微瞪大,望着我背后目不转睛。
木安的脸色像是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沉色。
我转过头,看到刚刚还的好好的蜡烛,不知何时悄然熄灭了,一缕黑烟袅袅而上。
熄掉的蜡烛静静矗立,烛芯还有微弱的火星一明一灭。
咽喉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击了一下,干涩难耐,我咽口吐沫,缓缓往后退去。
“跑!”
在胖子狂吼的下一秒,我转身撒丫子就跑,小哥也起身赶过来接应我。
一段短短的距离,只要我跟小哥各自跑向对方两三步就能碰头,我朝着小哥伸出手,并不过分慌张。
可在小哥碰上我的一瞬,他突然停住步子猛地侧身一避,同时抓住我的手把我往回推去。
我清楚看到有一道疾驰的气流一划而过,飞行的轨迹正贴着小哥的胸前,要不是他躲的及时,会被这股气浪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