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安和瞎子进入对峙状态,他咬死不松口,黑瞎子就劝他,问他是不是以后我嫁人他也跟过去,木安居然跟我们摆烂,说我和未来姐夫不介意他都行,还能给我们做做家务。
他对口舌之争本来就没什么兴趣,现在却因为我跟瞎子怼来怼去,看得出来木安是真的在关心我,他觉得我菜,下去一没准就会领盒饭,焦急之余,心里还有点小感动。
我心迫切,当事人之一的小哥同样在犹豫,他看着我肩膀和手上的伤口,沉吟不定。
作为闷油瓶肚里为数不多的蛔虫,我马上保证自己绝对不虎,凡事都躲在他身后,找到天真他们马上返程,遇到任何事只要能跑就不逼逼,我眨着眼睛,真诚的几乎要赌咒发誓。
月光从云中落下几缕淡光,洒进他闪烁不定的眼里,我纯良地勾起嘴角,他眼光就渐渐偏向瞎子,只是还沉默着没有明言。
晚上寒风萧瑟,我们站在河床上,潮湿的水汽攀附上来,从脚踝处往上游离,如同一双轻轻挠在神经上的手,给我冻得够呛,哆嗦着紧紧衣服,我还不忘希冀地看向他们。
千军万马看我期待的面色溢出脸盘子,可能是马屁精发作,他凑上来帮着一起劝,什么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绞尽脑汁替我想好话的样子显得又憨又淳朴。
好小张,会来事儿!
小张哥就万金油的两边都不站,看他们辩论,谁都不得罪,甚至还悠闲地点起香烟。
其实我提议并不是一时兴起,也有自己的考量在里面,毕竟小哥下到地下湖泊,能不能原路返回是未知数,目前瞎子他们发现的泉眼,都不足以让正常人通行。
小哥能缩骨,他俩大老爷们,从雷城回去后就养的膀大腰圆,总不能切碎了带上来。
要出去得另外找路,深山老林,泉眼连通着庞大的地下水系,又赶上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枯水,不确定因素多如牛毛,包括天真和刘丧本人,他们有没有自主的行动能力、受没受伤,都是要考虑进去的问题,小哥能耐,到底分身乏术,而不管发生什么状况,即使是背着他们跑路,最低限度也需要俩人。
最终通过我们的努力,木安一拳难敌四手,口干舌燥地败下阵来,他瞪着黑瞎子,又冷眼瞥我:“你要去受罪你就去,劝都劝不听,我事先告诉你,吴邪和刘丧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想想自己中毒的样子,他们比你只重不轻,不知道有多少麻烦等着你俩,你去完回来要是哭哭啼啼的跟我埋怨他们,我肯定夸他俩干得漂亮。”
“我知道,他们没谱,但是小哥靠谱。”我向木安甩出一套花手,他刻意板起的脸色隐隐松开几分,眼神还是冷冰冰的,我十分社会道:“刀不锋利马太瘦,他们跟我没得斗,社会你乐姐,人美路子野。你放心,我会用十二万分的精神对待他俩的。”
“跟谁学的?简直精妙绝伦。”瞎子鼓掌。
“是胖哥,他学喊麦时老有类似的词儿,我感觉听着朗朗上口又有气势,还特别好记,你喜欢下次让他教你。”我憨厚地笑,胖子就咳嗽两声:“别听她的,她耳朵不好使,平时小哥让她小点心她都能听成有点心,是天真,咱们家就他最土,我只爱听相声。”
“你猜我信不信。”
“必须得信。瞎子,现下天真不在,小哥一心只有他媳妇,木安叛逆小孩跟我有代沟,只剩咱们爷俩相依为命,你要跟我统一战线。”
瞎子斜斜地看两眼胖子,显然不认同他“相依为命”的说法,他俩贫的没完,我和小哥就该脱脱该丢丢,同时活络骨骼,木安刀子嘴豆腐心,黑着脸骂骂咧咧的给我们精简行装。
在身上的内兜和装备带里放好药品和干粮,荧光棒和冷焰火都尽量多拿,匕首别在腰后,洞口直径的局限,大件物品装不上,都只能暂时先放在地面上,等我们安全下到地下,有需要再让他们用绳索放下来。
千军万马锤好最大号的岩钉,我们还没有百米的攀岩绳,得用好几条绳子栓成一整条。
在此不得不夸一句高级货就是好,攀岩绳上有现成的链锁,可以无缝衔接几条绳索,听木安说这个牌子专门做仿军备和极限运动的用具,质量好到我头断了绳子都不会断,在国外的黑手党和雇佣兵之间非常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