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木青一在百草厅住了下来,他在房里向沈隆请教马教真谛,沈隆一边给他讲一边在心里嘀咕着,这些我连我的孩子都没教,反倒给你教起来了,不过想想,白敬业现在的老师还有以后可能遇到的老师,那都是不世人杰,比自己厉害不知道多少,也就释然了。
加奈子则和黄春在西厢房说话,白佳莉和白敬功媳妇儿带着几个孩子陪着,白占元这小子颠颠儿的把白敬功当年买的冰激凌机拿出来显摆了,小手握着手摇冰激凌机的把手,把小脸儿涨得通红也没有摇动。
还是白佳莉接了过来,问加奈子,“玉兰喜欢什么口味?甜一点儿还是淡一点儿?奶油重一点儿还是轻一点儿?”然后给几个孩子做了冰激凌分给他们吃。
田木青一和加奈子这些年过得比较辛苦,田玉兰也没吃过啥好东西,尝了一份还想要,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白占元这小子倒是懂得讨好媳妇儿,又嚷嚷着让姑姑给做了,白佳莉可没给,“这东西凉,尝一点儿就行了,吃多了容易拉肚子,明天再给你们做!”
白占元乖乖地听话了,又开始翻腾自己的玩具被田玉兰玩,和田木青一聊完准备过来叫他们吃饭的沈隆见了挺高兴,小子不错,不愧是我的种,这么小就懂得泡妹子了,以后就好好和田玉兰相处吧,这媳妇儿啊可得从小培养,尤其是日本媳妇儿,这可是逸仙先生教的。
田木青一在日本那边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所以在百草厅住了几天,见田玉兰已经渐渐适应就急着要回国了,沈隆挽留了几次,见他们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多说,“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再留你们了,你们放心吧,玉兰在我这儿,我肯定能把他照顾好了!”
说完又和上次见到白敬业时候一样,掏出一张支票递了过去,“美国花旗银行在日本应该也有分行,你们拿回去直接取出来用吧!就当是我赞助国际马教主义事业了!”多给他们一点儿支持,他们就能多延缓一些日本军方的脚步,中国也能更少遭受一些损失。
“真是太感谢您了!”田木青一又是标准的九十度鞠躬,田木青一一伙人现在的日子比白敬业他们还要难过,沈隆这笔钱可谓是雪中送炭,田木青一根本没办法拒绝,只能郑重地表示,“白桑您真是我们霓虹的大恩人啊!”
“反动的帝国主义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沈隆一摆手,“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就祝二位的革命事业顺利吧,希望我们将来还有再会的日子。”
田木青一带着加奈子走了,田玉兰留了下来,最开始几天她还一直念叨着自己的欧多桑、欧卡桑,不过小孩子的烦恼来得快也去得快,在白敬功两口子的细心照料下,又有白占元和白占平这俩小子陪着玩耍,田玉兰很快就融入到了大宅门这群孩子当中。
嘴里的日语单词是越来越少了,中国话反倒是说得贼溜,搞得沈隆都有些犹豫,我要不要每天抽点时间教她日语?万一田木青一一直活到二战结束,到京城来找自家闺女儿,最后却发现自家闺女儿连欧多桑都不会喊了,那该多尴尬啊。
干脆一起教得了,顺道给白占元、白占平还有白佳莉的孩子也教吧,多懂一门外语总是好的,说不定啥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于是每天吃完晚饭,沈隆就在房里拉开小黑板,开始给几个孩子教起了日语,郑三旦也跟着学,倒是学得挺快的,进度不比白占元慢多少。
田木离开之后不久,小日本开始在东北闹出动静来了,报纸上、新闻里连篇累牍说着东北的形势,然而那位少帅可不是沈隆,压根就提不起和小日本硬干一场的决心,这局面看得人心忧不已,沈隆吩咐大宅门里面的人,不要对田玉兰另眼相看,她父母和那些觊觎东北的日本人可不是一回事儿。
白占元和白占平这些小孩子不懂得大人的事儿,依旧和田玉兰整天玩闹,好几次老太太见了都在念叨,“这闺女还真不错,要是其他人家的孩子,给她和占元定个娃娃亲倒也挺合适,只不过她父母……”
“妈,这事儿您就别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俩孩子长大还早着呢,将来的事情也说不准。”哎呦喂,您可千万别,这么做搞不好会起到反作用。
“说快也快,说慢也慢,现在想起你跟着季先生学东西的时候,就好像昨个儿一样,再一看,你连孙子都有了!哎,也不知道季先生这些年都干嘛去了,竟然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人老了就喜欢回忆,老太太又感慨起来。
沈隆查看了下季宗布的印记,呦,这会儿已经在东北了啊,大刀王五和程廷华年纪有些大,三十年过去他们俩已经不在人世了,只在暗地里留下了许多传奇故事,不过季宗布的小队伍却没有变小,依旧是三个。
新增添的这俩人一个是陈真,沈隆在虹口道场把他救了出来,他和王五、程廷华一样,毫不犹豫地选择服用心形草,此后专门和外国人作对;另一个则是叶问,沈隆去广东的时候顺手办的,然后让他俩一起北上寻找季宗布,如今三个人正在东北杀小鬼子呢。
沈隆在收服叶问的时候还有点犹豫,他的命运改变了,李小龙还会出现么?不过很快就想通了,大不了到时候我来教李小龙好了。
哎,其实有时候挺羡慕你们几个的,我也想找机会好好过一把瘾啊,一提起季宗布,沈隆还真有点手痒。
不过很快,他的机会就来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沈隆感觉到自己留在城外工厂的印记有人触动,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几个黑衣人,彼此之间小声用日语交流。
这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啊,这下可算是能痛快痛快了,沈隆一闪身便来到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