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胡先都不知道,只有老管家知道,老管家皱了下眉。
薛梅道:“当时,人人都知我和乡下的表哥成亲,生产在即,表哥却突遭遇横祸,我腹中个孩子也因伤心过度没能保住。”
老管家显然也是这么听说的,点了点头。
薛梅本是胡家的丫头,一直伺候夫人。和乡下的表哥成亲后,也还在府中做事。胡先的母亲宅心仁厚,见她有身孕,也不让她劳累,十分厚待。
后来,她家中变故,孩子不保,也同情可怜她,待她更加温和。
薛梅道:“但没有人知道,我根本就没和表哥成亲,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表哥的。”
众人都惊呆了。
薛梅看着胡先:“少爷,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亲兄妹。”
胡先也惊呆了,半晌道:“你,不许污蔑我父亲。”
薛梅苦笑一声:“事已至此,我污蔑他做什么。我本就是伺候老太爷的贴身丫鬟,怀了他的孩子,这不是很正常吗?”gōΠōγg
一时间,众人都不知该说什么。
只有叶彩唐在心里捋关系,这叫什么来着,是不是叫通房丫头。原来薛梅是胡先父亲的通房丫头。
薛梅道:“我虽然怀了老太爷的孩子,可是老太爷并不愿意将我收房,而且让我保密,千万不要将此事告诉别人。”
“这是为何?”
“我当时觉得,因为时间不对吧。因为我怀上孩子那一次,是老太爷和老夫人发生了矛盾,他喝多了一时冲动。”
“紧跟着没几日,夫人就有了身孕。老太爷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对老夫人言听计从,做小伏低。至于我肚子里的孩子,他觉得要是这事情让老夫人知道,肯定要将她气坏,所以不许我说,他让我只说孩子是表哥的,就在府里安心养着,等生出来了,他一定视若己出。”
我本是个丫头,虽然难过又如何,我什么也不敢说,怕说了之后,惹了老太爷发怒,将我赶走。就算是肚子里有孩子,那也无用。对男人来说,孩子真的太容易,胡家有钱,老太爷若是想要孩子,多少个没有?只有子凭母贵,没有母凭子贵的。”
不得不说,薛梅是通透的。
大家听着胡家的恩怨情仇,都十分认真。就连老管家都一脸惊讶的表情,不得不说胡先的父亲是能隐瞒的,这事情竟然连管家都不知道。
只有胡先,胡先面无表情,觉得今日之后,无论再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都不会觉得意外了。
薛梅道:“我每日看着老太爷对老夫人嘘寒问暖,对她腹中孩子又哄又爱,我这心里真的不是滋味,但我有自知之明。当时只盼着老夫生下个女孩,我能生个男孩,多少要受重视些。没想到老夫人福厚,不但生了,还生了一对龙凤胎。而我,却连快要生产的孩子都没保住。”
夏樾道:“所以你就心生怨恨?对胡夫人下了毒手?”
“我没有。”薛梅道:“我那孩子又不是老夫人害的,我怪也只怪自己无用,怎么会怪她。何况我小产之后,老夫人对我也很照顾。”
这一点薛梅不是说谎。
孩子是能感觉到爱和不爱的,她是真的将胡先胡夭视若己出的,从开始,一直到现在。
夏樾道:“那你为何要在十一年之后,毒死胡老夫人?”
“因为她发现了。”薛梅道:“她发现了我的事情,她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虽然当时因为我哀求没有说破,但是给她一些时间想一想,她会越想越不是滋味,终究还是不会留下我的。所以我想来想去,她不死不行。”
夏樾道:“那胡先的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