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场侍卫不认得绪王爷和罗家人,他们把两人当重罪之人捉拿,然后押去了官衙。
可官衙的大人认得他们,他一眼懵,二眼惊,三眼无语凝噎。
把无关人员都赶走只留下一个冰场小头后,大人把小头叫到一边。
小头得知二人的身份后,顿时悲从中来:“可是绪王爷好端端的到冰场偷冰做甚?他王府里不是有冰窖吗?”
大人:“你看到他偷冰了吗?你们抓到他的时候他不是在室吗?”
小头接收到大人的眼神,而后点点头:“哦,对对对,确实没动冰,只是进了室。算是……误入?喝醉酒误入冰场室?”
这个解释,大人非常满意。
关于绪王爷的谣言一直很多,千奇百怪,什么都有。而且他也并没有真的偷冰,只是翻乱了室……算不上大罪,只要有个合理的交代,这事就算过了。既不得罪南宫皇族也不得罪罗家,更不得罪百姓。
于是南宫翾早膳用到一半就听到手下来报,说南宫律带着罗芹半夜误闯冰场被抓,现在二人关在官衙,等候他发落。
南宫翾眉头一皱,外人以为他是因南宫律的出格举动而不耐烦,可只有他和他的心腹知道他是心里害怕事情败露。
南宫律会去冰场,很可能是知道他派人偷了他的冰棺以及冰棺里的人……
南宫律坐在牢中,被好吃好喝地供着。他越想越气,这股气到最后都撒到罗芹身上:“来人!再来十盘桂花糕!罗芹,别客气,多吃点!”
可是世事难遂人愿,罗芹想吃,但才吃了十分之一就被人传唤走了!
南宫翾召见罗芹却不见南宫律。这给南宫律气的呀!这小子肯定是知道东窗事发,不敢见他,想找罗芹想法子。
原本,南宫律只是想要回宋霁月的肉身,再骂他两句就完事。可是他这么做反而激起南宫律搞事情的想法。
南宫律心想:好你个南宫翾,老子上天入地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吃手指呢!你以为一个小小的管衙大牢能关住我?!
别说官衙大牢关不住他,那东麗皇宫也关不住他。
南宫律一步一个模样,从平民百姓到皇宫侍卫,所有人的容貌都是南宫律的掩护。
或许有人会问,东麗王难道不知道吗?他也不防着?
嘿,“鸡贼”如东麗王还真不知道南宫律能使这招。无论是南宫晋还是南宫律的祖父,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脸这个东西一旦有,那易容术修得再好也无法完全复制另一个人,它总会保有自己原本的一丝样貌。
但是南宫律不同,他没有脸。这是他最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是他从未展示过的杀手锏。他一路杀到南宫翾的宫殿外,甚至变成他的贴身宫女进入南宫翾的内殿。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南宫翾并不在自己殿内。
南宫律入皇宫时打听过南宫翾的位置,不应该啊。莫非是去了御冰窖?南宫律心里有些犹豫,要是再跑错,他恐怕来不及了。
于是南宫律开启追魂术,借着自己手心里一丝罗芹的气息追踪她的行踪。
南宫律:“这是......”
南宫律追到最后,在他面前的既不是什么宫殿也不是冰窖,而是他从没想过的皇宫外围的废弃花园。而追魂术显示,罗芹正在花园的荷塘下。
这花园里的荷塘多年无人打理,水面上惨不忍睹。不过这个荷塘是一潭活水,塘下有地下水道。
对啊!南宫律觉得自己傻了。东麗的天气虽热,但是东麗的地下水源却是阴气极重,凉的很。不管南宫翾要这具肉身做什么,他肯定知道要冰鲜......不是,就是要冷一点。
于是,南宫律蹑手蹑脚地潜入地下河道。果然,没走多久就听见南宫翾的声音。
南宫翾:“既然罗姑娘对我们绪王爷有意,为何还要帮他寻回这个女子?”
南宫律:......罗芹对我有意?先不谈罗芹,宋霁月招谁惹谁了,罗芹对他有没有意,他也不能以这种理由偷宋霁月的肉身啊!
南宫翾:“罗姑娘,你放心。若是绪王爷怪罪起来,全由我承担。”
南宫律:废话!你还想赖罗芹?关人家什么事!
南宫翾:“罗姑娘,你要明白,只要这个女人在,绪王爷是永远不可能看上别人的!”
南宫律: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罗芹:“可是,殿下,王爷真的很看重这位姑娘的!如果没了这位姑娘,王爷也活不下去了!“
南宫律:是啊!到时候我就让董骏钦先弄死你,然后我再去与他请罪。
可是南宫翾还是不肯放人:“罗姑娘,你大概不了解绪王府的人。他们家的人,说好听的是一心一意一双人,说不好听的就是撞到南墙也不回头。或者这么说吧,北地与我南宫氏联姻是势在必行。如果是我将你娶进门,我不能保证与你恩爱一生,但至少一定尊重你敬爱你。可是,南宫律做不到这点,因为他压根不会娶你,他连装个样子都不愿。而且,就算拿皇权逼迫,他也只可能以命相还。所以这个女人的存在,断了你们两所有的可能。到时候,你兄长也好,我父皇也好,他们一锤定音,把你许给我或是任何一个南宫家的人,岂不是耽误你一身幸福?“
南宫律听到南宫翾对他们家的评价,心里一紧。
南宫翾虽然做过许多他看不惯的事情,但是这句话他没说错。
祖父对祖母,父亲对母亲,而他......无人可对。
只是......
南宫翾:“只是罗姑娘,既然你有了心上人,我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总归是想成全你的。也算是给北地的一个人情。所以,这个女人必须要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