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鬼驱子的惊呼,正在迅恢复着灵力的林弃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
他盯着青年手中的符箓,现这张被鬼驱子称作“殛雷符”的符箓,由一种银灰色的纸张制成,上面写满了紫色的箓,一眼看去,复杂无比。林弃只不过看了一眼,顿时感到一阵心惊肉跳。这张奇怪的符箓,竟然带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那鬼驱子惊疑不定地盯着青年,夜枭般的声音里流露出了几分忌惮之意。只听他道:“‘殛雷符’可是九州修炼界才有的东西。你到底是什么人?!”
鬼驱子身为凝液后期的修士,其见识自然不是林弃等筑基期的修士可比,他知道那“殛雷符”,据说是九州修炼界才有的符箓,因为炼制此种符箓所需要的灵材,在南域修炼界根本无处可寻,最近出现的一张殛雷符,也是很多年前,景月宫的一位凝液后期修士,在浮牛山的上古遗迹之中找到的。那处遗迹,据说便是来自九州世界,而那道符箓,威力也是极其惊人,竟然一举重伤了一位化晶期的老怪,使得此种符箓,从此在南域之地威名大震,也使得历次想要进入上古遗迹中的修士,心中也多半存着想要寻得一两张此种符箓的念头。
看到青年手中的灰色符箓,鬼驱子脸色铁青,看到那头被自己召唤出来的阴司鬼卒,正目光呆滞地等待着自己的命令,心中一阵犹豫之后,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手中掐了一个印记,念道:“阴冥后土,葬汝前身。去!”说着,吹出一口黑气,包裹着那只被召唤出来的持刀骷髅,迅消失不见。
“算你识相。”青年看到鬼驱子散去秘法,脸色顿时温和了几分,也将手中的灰色符箓收起。这种符箓,就算是以他的家族背景也是极难获得的,能够避免浪费在这里,自然也是他乐于看到的事情。
鬼驱子看到对方将符箓收起,心里也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种“殛雷符”可是传说中能够对化晶期的老怪造成威胁的东西,他就算再自负,也不敢说自己能够及得上化晶期的修士,所以,面对着这种传说中的符箓,他估计自己有着很大的几率会陨落,当然,如果自己祭出那一件灵宝残片的话,倒也并不是没有逃命的可能。
想到此处,鬼驱子心神一动,体内灵渊处的一柄二寸长黑色小剑,在他的感应之中微微地震颤了起来,散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波动。这柄二寸长黑色小剑,正是当年他与其胞兄一起进入上古遗迹,在遗迹之中所寻到的一件灵宝残片。为了这件灵宝残片,其胞兄付出了性命作为代价,而他则能够凭着这件宝物,将胞兄的尸身炼制成为分身,只不过那具分身,最后毁在了太幻峰之上。
当鬼驱子的心神联系到黑色小剑,感受着小剑上所散出来的毁灭气息时,正在默默打坐中的林弃,突然心神一震,感受到了来自掌心中妖目上所传来的一丝贪婪之意。那种感觉让他感到非常熟悉,他几乎是瞬间便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鬼驱子身上。
“是那柄古怪的黑色小剑!”他心中旋即明了。这鬼驱子身上能够让妖目生出兴趣的东西,也只有当初的那一柄黑色小剑了。不过,他虽然对对方身上的古怪小剑有些想法,却知道以自己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打这件宝贝的主意,毕竟筑基初期与凝液后期,境界上相差得实在太远了!
“道友既不愿将姓名相告,老夫也不敢勉强。告辞!”鬼驱子扫了一眼在场诸人,目光在林弃身上停留了一下,最后还是朝青年道了一声,然后脚下雾气蒸腾,打算就此离去。
看到鬼驱子要走,林弃心中着急,脱口而出道:“慢着,三皇剑留下!”话一出口,他顿时感到有些懊悔。他只想着三皇剑对自己有用,却没有想过自己如此向一位凝液后期的修士索要三皇剑,实在不啻于虎口拔牙。
果然,鬼驱子脸色蓦然一变,目光阴沉地盯着林弃,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
只听他道:“小子,你说什么?老夫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他目泛红光,口中桀桀怪笑着,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林弃尚未说话,旁边的南煊家青年顿时冷冷道:“他让你将三皇剑留下。如果你没有听清楚,我可以再说一遍。”
鬼驱子闻言一怔,又听这青年续道:“既然他让你将此剑留下,那你就留下来吧。”
听到这种如同宣判一般的语气,鬼驱子勃然大怒,让在场的断欲门诸人都感到有些心惊肉跳了起来。
只听鬼驱子道:“小子,就算你手中有着‘殛雷符’,也不能如此欺人太甚!来来来,我们今天就好好地斗上一斗,看看是你的符箓厉害,还是我的鬼卒更胜一筹!”说着,就欲掐指念诀,召唤鬼卒。
那青年微叹一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如你所愿。”说着,重新取出了那张灰色的符箓。符箓一出现,顿时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同时一道道细小的紫色电雷,开始在符箓表面上凝聚。
看到符箓的此等变化,一种危险的感觉顿时笼罩了在场的诸人,那修为最低的林宛儿更是倚着危墙,娇弱的身子瑟瑟抖。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符箓之上跳动着的那些紫色电蛇所蕴含着的巨大的力量,只需要那么一丝,恐怕就能够将她殛成齑粉。
看到“殛雷符”再次出现,鬼驱子顿时“咕噜”地咽了一口唾沫。他先前还怀疑符箓有假,毕竟符箓这种东西,只要掌握了上面所撰写的箓的话,要仿制一件出来并不是太难的事情,所不同的只是真品与仿品之间,因为所使用的灵材不同,而导致威力的天差地别。
如今,看到“殛雷符”上乱窜的的紫色电蛇,即便是他,都感到有些心惊肉跳,使得他对这张符箓的真实性再无怀疑,也打消了想要与青年动手的念头。他能够活到这个岁数,成为南域一宗之主,自然不会是鲁莽之人,当下朝着青年一伸手,道:“且慢!”
“又待如何?”青年盯着鬼驱子,漠然道。
鬼驱子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三皇剑,端在手中,不悦地道:“道友连姓名也不肯相告,就想从老夫手中取走此剑,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青年眼神漠然地道:“你是想问出我的姓名来历,好日后邀约帮手,来找回今日的场子吧?若是如此,那你便记好了。我叫南煊寒。欢迎你们鬼葬门随时前来赐教。”
南煊寒?南……南煊?
听到这个名字,鬼驱子脑袋里“嗡”地一声,不但思绪一阵短暂的空白,而且嘴里也感到了几分苦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