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踢了我一脚,又踢了小胖子一脚,嚷着道:“你们说啥捏?谁说我爹死了?谁说我师父就是我爹了?我是跟我爹学的本事不错,可师父另有其人!”
见我们不懂,张家接着解释道:“就附近收留我的大师父,名义上的。”
“那也是你师父不!用这个孝敬你师父,你还真是个大孝子!”
“这个怎么了?”
“大师父都阳痿好多年了,像这种阳气十足的补品,他打着电筒也找不到啊?你们不懂医术,不怪你们!”
“那你到时候可别偷吃!”我补了一句。
“去你丫的!”
三人笑了一通,我让张家和小胖在一旁,一边帮我照看石太郎,一边注意周围的动静。最好别让那个姓周的风水师捣鬼。
有了帮手就不一样,我心无旁骛地将招魂幡竖起来,又将供桌摆放在小桥边,开始开坛做法,这也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开坛,心里不免有点紧张。
我先将写有“太平军翼王及其部下”的灵位放在供桌的北边,并且咬破指尖血,画了一个北斗七星阵,再将招魂幡面向北斗七星的南方。
这是三师父教我的“水火炼度”之法,专门用来超度那些执念很重的亡灵。
“以心为火,肾为水。以火烧掉亡魂的业障,以水荡涤亡魂的罪垢。采北斗、南斗之炁,使之混合,化身为太乙救苦天尊……”
我在法坛前面画了一个太极图,按照太极图的阴阳界限,亲自动手挖了两个坑。一个坑引入河水,以水为阴。再让石太郎坐在另外一个坑里,采其纯阳之气为阳。
阴阳交替,水火相融。
做完这一切后,我让小胖将摄魂铃拿来,一手摇着摄魂铃,一边念着宝符箓经。
“上解祖考,亿劫宗亲!”
“疾除罪簿,落灭恶根!”
“不得拘留,逼合鬼群!”
“元始符命,时刻升仙!”
“北都寒池,部卫形魂!”
“制魔保举,度品南宫!”
“死魂受度,仙化成人!”
“生生受度,劫劫常存!”
……
当我的诵经声刚落下,四周猛然吹来一阵阴风。
我抓起一把纸钱,用打火机点,扔在其中一个灰圈里,口中念道:
“今晚翼王将带领数万阵亡的将士在此渡河,请求土地老爷放行。”
“这是给土地老爷的买路钱,请老爷笑纳!”
见我忙得不亦乐乎,渣渣也没闲着,抓起一大把冥币走到我的身边。
“各位船夫,纤夫,这是烧给你们的工钱,翼王过河,请各位协助!”
小胖看得激动,立即赶来帮忙,学着我和张家的口吻,找了一个灰圈开始烧纸。
“两位道爷,这个灰圈是洒给谁的?”小胖子问。
张家看了一眼道:“应该是洒给孤魂野鬼的!”
“哦哦!懂了!各位孤魂大哥,野鬼大姐,横死的叔叔,饿死的阿姨,穷死的大爷,渴死的大爹,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死的,生前有多惨,今天晚上都不要出来闹,先让翼王他们过河,这些钱你们先拿去分了,不够我再烧!”
“还有,我叫叶大智,我爸是煤老板,别样都缺,就是不缺钱!”
“以后各位遇到我,多多关照,小弟逢年过节啥的,必定香火伺候,冥币奉上,说到做到!”说罢,将大把大把的民币扔在灰圈里。
此时狂风大作,阴风携带着地上的灰烬,在现场形成一道小龙卷,腾空而去。这一幕,可把小胖给乐得,又抱着纸扎的电视机,金童玉女烧了起来。
我则继续摇着铜铃念道:
“各位前辈,我知道你们心里有冤屈,但是都过去了。今天晚辈给诸位准备了军饷元宝,以及一千多艘渡船。恭请各位前辈登船,上路!”
张家踢了我一脚,又踢了小胖子一脚,嚷着道:“你们说啥捏?谁说我爹死了?谁说我师父就是我爹了?我是跟我爹学的本事不错,可师父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