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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的窗上有蜘蛛在结网,老娘不让扫,说这是好兆头。
听了王贤的话,林姑娘十分错愕,她不禁再端量这家伙一番,发现几乎无法跟那个纠缠自己的无赖对上号了。在她的记忆里,这家伙就像癞皮狗一样,没有骨气,惹人生厌。
但眼前的王贤,虽然模样没变,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却再没有轻佻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深如潭水的目光,那样的沉静冰冷。
只因为这一点改变,他整个人的气质便大不一样。老娘、银铃这样朝夕相处的亲人还不好发觉,但像林姑娘这样,隔了半年才又见面的,感受到的差别就很明显了。
莫非脑袋被打坏掉,到现在还没恢复?林姑娘如是想。嘴上却轻声道:“是我看错了你,抱歉……”
“光说抱歉有什么用?”王贤冷笑道,“真要有诚心,把我躺这半年的汤药费出了吧!”虽然这样干有些不厚道,但想想老娘那虚浮的脚步,妹妹裙上的补丁,还有哥哥跑了的老婆……他无论如何也要从这林姐姐的身上,敲下几贯钞来!
“这是应该的……”林姑娘要收回自己方才的想法,原来王二还是那个王二!想到这,她不禁心中一颤,难道被敲诈的日子,又要开始了?
林姑娘闺名清儿,本是本县数得着的富裕人家,兄长林荣兴更是县学廪生,也算得上诗传家了。谁知道两年前一场官司,将这个家庭拖入了深渊,而正是这个案子里,林荣兴招供自己行贿了县里的官吏,结果让王贤的老爹下了大狱,王家才开始走背字。
林清儿的哥哥被判了斩监侯,家里已经够惨的了,却又被王贤这无赖小子纠缠。两年来,他仗着林家对不起自家,今天说自己老娘病了,明天说自己哥哥摔了,变着法子登门问她要钱。林姑娘那会儿才十五岁,还不像现在这样历经世事,洞悉人心,觉着是自己哥哥害得王刑下了大狱,让王家和自家一块遭了殃。所以向来要钱便给。
其时林家为了给林荣兴翻案,已经把林清儿的嫁妆都用上了,各项开支自然能减则减。但哪怕后来知道,这小子每次要了钱,不是去跟那帮狐朋狗友吃喝,就是去赌博,王家没见着他一钱后,林清儿也没让王贤空手而回过。
当时她天真的以为,这样也算自家补偿一下王家,殊不知别人会将你的好心当软弱,得了寸又进尺!
半年前,王贤又来了,一般林姑娘是不会见他的,都是让管家支点钱打发走了事。但这次王贤说,我不是来要钱的,我是来送钱的,执意要见林姑娘。
林清儿只好见了他,王贤果然掏出一个红包,里面应该有个百十钱,但更惊人的还在后面,他竟然说,这是提亲的彩礼。
林姑娘当时就懵了,问,你跟谁提亲?
‘跟你呀。’王贤竟大言不惭道:‘反正你婆家也退亲了,我不嫌弃,你跟我结婚吧。’
林清儿的脸,登时就通红,然后铁青铁青,但她也知道,跟这种打不得、骂不羞的癞皮狗,根本没法讲理。要是自己把他撵出去的话,还不知道这种无赖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寻思一下,她想了个办法,忍着恶心对王贤道,我是被人退过婚的,现在能蒙你不弃,十分的感动,但是我已经对天起誓,谁能替我家把案子翻过来,还我一个清白,我就嫁给谁,为婢为妾再所不惜,否则终身不嫁!
‘啊?’王贤吃惊道:‘你怎么会发这种誓?’
‘我哥的冤案不昭雪,我就生不如死,又怎么会考虑嫁人呢。’林姑娘叹口气,眼圈登时红了,这完全不用做戏。
‘呃……’王贤不甘心道:‘违背誓言会怎么样呢?’
“如违此誓,天打雷劈,永坠十八层地狱!’林清儿看他一眼道:‘未来男人则浑身脓疮,溃烂而死!’
王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打个寒噤道:‘你个女人,也太狠了。’他可不想一身脓疮,溃烂而死。
林清儿本以为,这家伙定可知难而退,再不提此事了。便拿出张宝钞,想把他打发走。
谁知王贤这次竟不要钱,拍着胸脯道:‘这些年,你对我比我妈还好……’林姑娘险些吐血,便听他继续道,‘出来混的,义气最重要,这个忙咱帮了!’
林姑娘登时哭笑不得,“你怎么帮?”
“嘿嘿,我还没想好。”王贤挠头笑道:“等我想好了,自然会告诉你的……”
之后王贤便离开了,林清儿也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了,谁会寄托哪怕一丝希望,在王二这种人身上呢?
哪知不久便传来他被打昏的消息,林姑娘当时心里咯噔一声,让人去打听,结果听说这厮是在赌场出千被人打的,林姑娘这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