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翡的话徐楠自然是有些难以置信的。
这个理由比之前齐翳的理由还要扯淡。
“徐上吏觉得我在打趣吗?”沈翡看出了徐楠心中的疑惑。
“实不相瞒,确实不是很信……”徐楠缓缓摇了摇头。
“我也不信,可是这……公子信不就得了。”沈翡笑笑。
这一夜,徐楠辗转难眠,很难入睡。煤油灯在烧着,在这仅有的温存中,她的思绪斑驳,越发的混乱。
她在回想,她在假设……可最后发现,似乎是无端的支离……
终于,她想明白了,将煤油灯吹灭,试图强行让自己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敲门。
“徐上吏,可是睡了?”
这声音,是沈翡姑娘的。
“没没。”徐楠匆忙起身,稍加收拾一番。便出门见沈翡。“沈姑娘,可是有什么事吗?”
还是那句话,因为沈翡自带的那种贵族气魄,让徐楠自始至终都没有把她当一个简简单单的仆人看待。
并且沈翡腰间的束衣剑,让徐楠心底暗自揣摩这人绝对身份不简单。但是这样的人,是怎么成为一个婢女的,她猜不出来。
“今夜寰西有夜游,公子想着,要不要邀请徐上吏同行。”沈翡说道。
“寰西夜游?”徐楠稍作思索,点了点头。
寰西是相当繁华的,自然是比其它几个区的活动更多一些,并且寰西的建设也相对比较好,有不少夜游灯、夜游船。
徐楠还是很心动这些活动的,价格上其实并不算很贵,只是徐楠平素一直抠抠搜搜的,这钱一直没舍得花在这上面。
但是徐楠一想到白暮,心里还是很烦:“劳烦问一句,沈姑娘,那御谏使也会去吗?”
“那是自然。”沈翡不由得笑了出来,她这身段这样貌,笑起来格外迷人,颇有风范。
“什么好事儿总是有那么一个坏蛋搅合。”徐楠忍不住骂了几句。
沈翡笑着说:“那白暮和公子是很多年的朋友了,若是那白御谏使有什么惹到了徐上吏的地方,还望徐上吏别往心上放。”
“哦哦。”徐楠轻轻点了点头。“明明殷公子人那么好,怎么就认识了白暮这么个……”
看着徐楠那丰富的表情,沈翡掩面笑了笑。
“白御谏使和我家公子,是在酒楼中相识的……”
沈翡和徐楠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殷律和白暮正在船只上等着她们。
夜游船在寰西河上划行,徐楠倒是坐在船上,吃着糕点,她打量着白暮,不断回忆着沈翡今天告诉她的一切:
沈翡自述是酒楼舞姬,当时有人醉酒之后正在闹事儿。
沈翡一介弱女子自然是能躲就躲。
那人撒酒疯,将酒坛子砸了,之后开始调戏小姑娘……
“赵公子,麻烦您自重!”那个舞女被调戏地忍无可忍喊了出来。
那时候沈翡准备出手解围,殷律拉住了沈翡:“姑娘,那可是从四品的赵天明,你可要想好了,若是动手之后,你自己以后可怎么办?”
“当然是想好了。”沈翡撒开殷律的手。殷律不知道的是,那个被调戏的女子,是她的亲姊妹。
沈翡开始小心翼翼地靠近。突然间,有人先她一步,朝着赵天明就是一拳,然后一脚将他从二楼踹下。
赵天明那身板直接给摔死了……
沈翡大吃一惊,同时立刻护住自己的姊妹,捂住姊妹的双眼不让她看那惨状,自己则是打量着那个见义勇为的男子。
那男子披头散发,一身的酒气,但是隐隐约约中可以看到那人的样貌。
仆人也是吓了一跳:“你疯了吗!?我们家公子你也敢……”
那男子并没有过多理会他,只是伸出手直接掐住他的脖子,明明看上去颓废得很,可是他在那一刻,似乎格外有力,直接掐住仆人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抬起。
“哦?你们家公子……”那男子眼神中充斥着不屑,其他仆人直接害怕得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