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夕岚琢磨过来了,敢情这小子是骂自己蠢笨呐?
是可忍孰不可忍!是以,柏夕岚朝着喻沅白傻气一笑,然后抄起床上的软枕就盖在了喻沅白的脸上说:“你都虚成这样了,就不能嘴下留德吗?你才蠢笨,阖府上下都蠢笨!”
一旁的谷宴:“……”
好吧,小孩子的世界,大人就不要参与了。是以,谷宴走了。
喻沅白抢过柏夕岚手里的枕头抱在怀里然后看着她一脸无辜地说:“我并未说你蠢笨,是你自己非要这般理解。”
柏夕岚一口气梗在了嗓子眼。
好像……确实……没有……
因为和柏夕岚闹了这一通的缘故,喻沅白的脸色总算没那么白了。
他抱着软枕靠在床头盯着柏夕岚看。
柏夕岚现在正在检讨自己的行为。她觉得自己这么欺负一个虚弱的病人,着实不道德!
可有道是:趁他病要他命!
不趁着这死小孩虚弱的时候欺负他一把,等他能蹦能跳后,那自己只能是挨欺负了。
这么一想,柏夕岚心中那因欺负虚弱的病人而升起的愧疚成功消失。
她见喻沅白又开始盯着自己不说话,便无奈道:“你能老别这么看着我不说话吗?让人怪不自在的。”
“柏夕岚。”喻沅白叫了柏夕岚的名字。
“嗯?”柏夕岚挑眉,让他有话就赶紧说。
她看到喻沅白将软枕放在腿上,双手又放在软枕上。看起来有一种诡异的乖巧。
“柏夕岚。”喻沅白又叫她。
“有事说事。”
喻沅白问她:“你可想过未来?”
柏夕岚愣了一下,随后道:“未来啊?”她转了方向背靠在床柱上,双腿在床边晃了晃然后笑嘻嘻地说:“篱笆女人与猫狗。”
她瞥见喻沅白正疑惑地看着自己,便伸手比划了一下然后乐呵呵地解释道:“就是找一个风景不错的地方,置一方小院,养一只猫和一条狗,然后终老。”
“所以……你会离开京城?”喻沅白抓住了重点。
“是呀。”柏夕岚点点头说:“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想实现这个梦想。”
“舍得吗?”喻沅白问她。
柏夕岚神色一怔,垂眸无言。
舍得吗?应该是舍不得的吧。可是……
柏夕岚决定不去想这个问题,也不回答喻沅白这个问题。
“喻沅白。”柏夕岚看向喻沅白,眉眼弯弯笑容明媚。她问喻沅白:“你可有想过去看看咱大业的大好河山?”
喻沅白愣了一下看向柏夕岚。
他发现无论何时,柏夕岚的笑容都很明媚。
就像春日里的阳光一样,能驱散所有的寒冷……
喻沅白觉得大概是疯了,疯得可笑!
他回过神来低声道:“想,但不能。”
父母大仇未报,他又有何颜面去看遍大好河山?
还有……自己怕是也没那个机会去看遍大业的大好河山……
柏夕岚知道喻沅白这话里的意思,她不禁想起那个生命止步于十八岁的喻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