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寝宫,翊殿。
“穿封弦月,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还有没有将熠符国律法放在眼中?公然殴打邻国公主,这事传到江湖上,我东琰皇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皇室颜面扫地。”几分斥声,却也并没有太过用力。
“……”穿封弦月低头,没有反驳。
“太后,这事也不能全怪弦月,彩茜公主也是仗势欺人,她只是看不惯而已,更何况对象还是她嫂嫂。”赫连城见不得她委屈,连忙护短说道。
“你不用帮她说话,这丫头什么性子不用你来提醒我。上次跟北宫珠当着天下人之面闹的沸沸扬扬,将皇帝寿宴都差点搞砸了,险些让皇室与四大家族酿成了一场大笑话,但见她落水哀家也没说什么,这一次更得寸进尺,嚣张跋扈,简直岂有此理。”皇太后显然这一次是生了大气了,音量抬高,显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善罢甘休。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无论太后怎么罚我都可以。但弦月有一件事情想求求太后,希望太后能够成全。”
皇太后瞧了她一眼,又觉得心疼,但还是板着脸,“说吧。”没好气。
穿封弦月膝盖往前挪了几步,依旧跪着,显然她的急切,“我希望太后能跟皇上说说好话,不要让我大哥娶卫彩茜,因为——因为……”犹豫着要不要将赫连依割腕的事情说出,毕竟那是对方的私事,说出来岂不是陷对方于不义。
“因为什么?”见对方欲言又止,皇太后追问。
“因为~~因为——”迟疑,纠结。
“行了,你也别说了。”打断,“让不让你大哥娶卫彩茜那可是国家大事,哀家虽然身为太后,但也从不会干涉内政,尤其这种事情更哪是你一个小丫头该管之事,你还是好好管好你自己吧,再这样下去,你这摄政王妃之位恐怕也不保了。”提醒,也是警告。
“弦月不想当什么摄政王妃,就让那卫彩茜当好了。”这句话她是故意说给一旁‘某人’听的,显然还在生气那天大街之上,皇上寿宴的事情。
“你说的什么话。那摄政王妃是谁都能当的吗?北宫凕选择你就是你了,别再逞能了,”摄政王妃相当于‘一国皇后’了,权力与身份可见一般,岂能是邻国公主,以防万一。
“哼。”小声低嗤,显然她的反抗。
而一直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北宫凕,眸子森冷的盯着她,显然鸷然,更一丝怒意。
“行啦,都下去吧,气的哀家头疼。弦月,你不许再胡闹了,不然哀家都保不住你。”难得她这么喜欢一个小丫头,仍不放心的提醒着,她自己的亲孙女都没有这么让她不省心,让她挂心的,这丫头怎么就不能乖一点让人少操点心,乖一点。
穿封弦月会意,知道对方是护着她的,点头,“是,弦月谨遵太后教诲,尽量少闯祸。”
这什么话?尽量少闯祸是指她还是要闯祸?唉,皇太后摇头,无奈,算了,挥挥手,显然不想再伤脑筋了。
所有人都行礼退下,不敢再叨扰皇太后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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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离开翊殿。
不待所有人反应,北宫凕快两步走,直接将一头猛向外冲的穿封弦月一把拉住就快速往前走,离开。
穿封弦月微怔,随即剧烈挣扎,“你放开我,北宫凕,你放开我……”
赫连城想上前阻止,但被南宫赕给拦住,眼神示意不用追,有些事情他们帮不上忙的,不再添乱才是重点。
被北宫凕拉着一直往前走,对方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也不放手,让穿封弦月娇颜拧然生,气。
“放开,快放开我。”
但对方却什么都听不见一般继续拉着她,直到将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她拽入马车上,仍没有松手,哪怕穿封弦月横眉怒对,他依旧未在乎,甚至连正眼都没瞧她一眼。
穿封弦月更生气了,所有的委屈也好怒火也好全部化成报复,张嘴就朝拽着自己的手咬去,顿时血腥味就充斥了她整个口腔,显然她的愤怒更是她隐藏的在乎与吃醋。
北宫凕却只是冷眉微拧了一分,睇着她,并未阻止更没有抽回手或者放手的意思,任由她发泄,暗藏一丝宠然。
直到她咬到无力,心头好过一些,穿封弦月才松开牙关,望着那鲜血直流深深牙齿印的手臂,微愕,才恢复一丝理智,他为什么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