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出席了王宫午宴后,下午,紧接着就是和三族顶级贵族的座谈会。出席这次座谈会的五十人中,有十二名公爵,八名侯爵,二十二名伯爵,八名王室代表。
令人意外的是,伊莉雅代理教宗也来了。
玫逸见到伊莉雅后,心中的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他刚想伸出手去抱伊莉雅,可是一想到这是在精灵王国,赶忙缩回了手,道:“代理教宗大人,明早我就会去神殿了,怎么还劳烦你专门来跑一趟?”
伊莉雅已经好几年没见过玫逸了,看到玫逸高大的身材和柔软的眼神,心中涌上一种莫名的感觉。她轻声说:“好久不见了,国王陛下。艾琪露让我过来,避免有的贵族太过放肆。按照你的要求,这次的贵族中有很多可是极度仇视人类和玫洛薇的,甚至对王室也不怎么客气。”
玫逸笑道:“谢谢关心,我还不至于脆弱到那种程度。不管爱我恨我的人,我都要争取支持,好好讲讲道理,他们应该听得明白。”
说完,玫逸戴上了黑色的王冠,穿上了深黑色的王服,道:“既然来了,就一起过去吧。”
座谈会在玫洛希娅湖东侧的湖心岛里新建的会议会议中心举行。四年前的政变,湖心岛的高塔被风起召唤出的巨蛇摧毁后,王国又在原址上建了一座大型会议中心。
与精灵王国贵族的座谈会在会议中心里一个稍小些的会议厅举行。玫逸走进去后,五十名贵族有近一半没有站起来,对这位人类国王表示欢迎,主持会议的卡洛琳心中尴尬不已。
玫逸坦然处之,坐了下来,道:“大家好,我是玫洛薇联合王国的国王玫逸。你们中不少人我都认识,你们可能也对我并不陌生。请艾琪露女王安排这个座谈会,主要目的是和三族贵族就一些相关的问题交换一下看法。这些年来,我从一些王国贵族那里得到了巨大的帮助,也在贵国的一些贵族手上吃过大亏,几次差点丢掉小命。”
“我知道,你们中一些人在最近的赈灾活动中可能也损失不小,对我心怀怨恨。今天,请不要顾忌我的身份,有什么都可以说,坦诚的交流是解开心结、化解矛盾的第一步。对我有意见的人当然可以选择继续恨我,也可以选择和玫洛薇合作,从中获益。那几位打算退席对我表示抗议的先生,你们可以从我面前经过,放大抗议的效果。”
那几个刚刚站起来的贵族一听玫逸这么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还是默默地坐下了。
伊莉雅对玫逸的直接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之前她在黑晶城干过不短的时间。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精灵王国贵族这么有失风度,从一开始就剑拔弩张。
有贵族立刻站了起来,气势汹汹道:“我是碧水湾的芬利伯爵。上次的赈灾活动中,玫洛薇提供粮食衣物什么地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妨碍我国的贵族和商人,不允许他们出售粮食赈济灾民?”
一些精灵王国的贵族忍不住笑了出来,芬利伯爵都黑了。
玫逸笑道:“妨碍贵族和商人出售粮食的好像不是我们玫洛薇,而是你们的定价吗?粮价涨到平时的十倍,灾民们哪里买得起啊?这个道理应该不用我多说吧。我看了贵国财税大臣的报告,若非有人哄抬粮价,这次危机就不会这么严重。你是不是参与了?”
芬利吓得话都不敢说了。
又有一个妖精贵族站了起来,横眉竖目道:“我是南妖精之森的风氐伯爵!你们玫洛薇名为救灾,实际上在刻意干扰我们王国的内务!你们提供的泡面上印着北妖精之森有些人的画像,在我们南妖精之森引起了巨大的混乱!在这里,我也提请卡洛琳幕僚长注意!”
玫逸疑惑道:“卡洛琳,我实在是不明白,吃的东西上印着画像是如何给南妖精之森带来混乱的。难道印上画像后,南妖精之森的居民就不知道怎么吃了吗?”
这下子,就连一些紧紧绷着的保守派贵族也忍不住弯了嘴角,回过神来,又忙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笑出来。
玫逸又说:“据我所知,提供给精灵王国的食物主要有大米、面粉、泡面、可乐、婴幼儿奶粉,上面印着的画像包括我岳母大人依洁琳、艾莉希娅和流湄夫人,卡洛琳幕僚长、泽金幕僚长、琉璃大主教、艾琪露女王、流涟大公、我的三位王后……我实在是不明白,她们的画像是怎么搞乱南妖精之森的?”
风氐一下子哑口无言,玫逸报出了这么多名字,他根本就不敢说话。一下子得罪这么多贵族,他就彻底完蛋了。
玫逸体贴地说:“我知道了,因为北妖精之森和南妖精之森之间有些矛盾,所以你看到泡面上流涟大公的笑容很不痛快是吗?”
风氐见玫逸撕破了脸皮,阴沉着脸,昂着脖子道:“流氏家族的一切东西,就不应该出现在南妖精之森!”
现场的一些保守派贵族心中大骂风氐,心道:这些话只能心里想想,怎么能说出来?这个人族的国王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流涟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表情毫无变化,她知道只要玫逸在那里,风氐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玫逸叹了口气,道:“风氐伯爵,你这么说话,您的母亲流亦老夫人一定不会高兴。她当年被你们硬逼着离开自己的故乡后,没过两个月就郁郁而终,你们至死都不同意她叶落归根。若换做我是你,一定于心难安。”
风氐吓得心惊肉跳:“你……你怎么知道?”
玫逸笑道:“我好歹也是个国王,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情,基本上都能知道。以后也请谨言慎行,说真的,你在我和艾琪露女王的眼里,几乎就是透明的。如果你继续胡搅蛮缠,我介意和大家共同分享一些秘辛。”
风氐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无比,他内心的防线被瞬间撕毁,讷讷地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