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漫妮将手放在了门把上,轻轻的握了一下,她本来以为楚律不在,要能是上洗手间去了,要不就是睡着了,结果她没有想到,在她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对上了楚律一双阴郁的可怕的黑眸,那双黑眸间的情绪如同一阵惨烈狂风暴雨一般,将她还是娇如着的小树苗的一样的身体,吹的了开始七零八落了。
“律,你在啊,”她尴尬的说了一句,全身上下都被他盯的有些不自然,她小心的走了过来,将手中的咖啡放在了桌上,“我给你泡了一杯咖啡,还是热着的。”
楚律接了过来,将咖啡放在了唇边,闻到杯中纯正的黑咖啡的味道。
“没有加料吗?”
他淡淡的问着。
“啊!”李漫妮的心脏不由的跳了一下,“加料,加什么料?”她垂下眼睛,此时也是不敢胡乱的去看什么,只由借由这种表情,完美的隐住了自己的心虚。
“没有什么,”楚律将咖啡放在了桌上,并未喝一口,现在他厌恶这种东西。
“我……”
李漫妮刚想开口再说什么,结果楚律却是打断了她的话,“我还有工作,如果你没有事的话,先去休息吧,”几乎没有语调的声音,不像是在对自己的妻子,而像是下属,是员工。
李漫妮的心里不舒服,却又不是敢同他争吵,明显的最近楚律的心情不太好,她并不笨,知道现在不是同楚律争吵的时候。
“那我下先去了,”她体贴的说着,“咖啡要尽快喝了,不然凉了就不好喝了,还有你不要忙的太晚,身体重要……”她说了一大堆,可是楚律却是将视线停在了电脑屏幕之上,丝毫未给过她一分注意,她握紧自己身侧的双手,忍住胸意间泛出来的郁气。
她扯开了一抹笑,却是感觉自己白笑了,因为那个男人并没有看她。
“还有事?”淡的不有再淡的声音,而李漫妮真的悲哀的发现,难不成,他们这一辈子都要过这种生活吗?他们夫妻,是最亲密的夫妻啊,马上就要有共同的孩子了。
她勉强的敛了神思,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以往没有大的不同。
“爸妈让我们周末回去一次吃个饭。”
“我知道了,”楚律这算是答应了,而李漫妮松了一口气,想起自己妈最近的神经衰弱,还有李父的不时的抱怨,感觉自己的头又是疼了。
李父本来想着要凉上楚律几天的,他给李漫妮打电话,让李漫妮回家娘住,他就不信楚律真的能够沉的了气,不要老婆不要孩子的,李漫妮其实也是如此想的,就算是楚律再是后悔他们之间的婚事,可是总归的是要舍不得她肚子里面的孩子的,他快三十岁了,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舍得了孩子。
所以,她敢就顺了李父的意思,在娘家就住了起来,结果呢,却是让他们都是失望了,一天过去了,楚律没有过来,两天过去,甚至没有一句电话,三天过去了,他仍是过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似乎生命中多了一个李漫妮,还是少了一个,都是与他们没有半分关系。
先是李父坐不住,李漫妮虽然没表态,但是,明显的也是开始焦急了起为,还没有楚律过来接她,她自己先是认輸了,李父自然也是急了,最近公司里面的帐目一塌糊涂,失去了凌强的单子,他们最近一年的准备都是做了无用功,更不用说在里面所费的人力物力,还有财力,现在公司的帐目开始有了一些亏空,如若再是接不到一个大的单子,他们怕是想要翻身就难了。
所以李父再也是等不了,叮嘱李漫妮无论如何,也都是要楚律过来一次,借着吃饭的机会,看是不是能从楚律那里再是得到一些消息。不过,上一次的楚律抢走了凌强合约的事情,他还未忘记,想要在这他这里得到好脸色,怕是没那么容易的。
他还要摆着一下老丈人的脸,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吃他的这一套。
楚律开了车门,再一次的站在李家的门口,他下了车,一直沉静的黑眸,此时已近至了黑暗之间,推开门。
李父哼了一声,“来了。”
“是,“楚律轻启薄唇,也无多大的温度,到是让李父感觉自己的面子放不下去,“怎么,公司做大了,便不想敬我这个老丈了,我李成国虽然没有太大的本事,可是自己的女儿和孙子总是可以养的起。”
“请便,”楚律丢下了淡淡的两个字,也未坐,只是站在那里,长身玉立,气势夺人,这一幕,差一些没有将李父给噎死。
“楚律,你这是什么意思?”李父这一次是真的来了气,啪的一声,就拍在了桌子上,以前的时候,这女婿虽然也不是太好说话,可是也没有见的像是今天一样,处处的给他难堪,处处戳他的不对。
“没有意思,不过就是顺着爸的意思,爸想怎么做,我这不是由着爸你,”楚律淡淡的说着,似笑非笑的语气,再气的李父的胸口疼了起来,感觉就是有人一脸砸了过来,直接就砸在他的胸口上,将她的心都是给砸的疼了。
“老李,你这么大的气做什么?”李母连忙的走了过来,就替李父顺着气,顺便也是说着楚律的不是,“楚律,你爸最近这脾气不太好,你也就顺着他点,年纪大了,总归的心思重上一些,做为儿女是要哄着的,虽然说,你是我们的女婿,可是也等于是半个儿子的。”
楚律的视线停在了李母的身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内的有些淬光,让李母突然多了些不舒服的感觉,就连全身的汗毛都是跟着立着了
李漫妮连忙的走了过来,拉过了楚律的手,楚律本能的想要甩掉,不过最后却是忍了下来,这感觉很不好,就像一条毒蛇,此时正弹在他的手腕上,伺机便会咬他一口。
而李漫妮这条毒蛇,也不知道咬了他多少口了,又是喝了他的多少血,吃了他的多少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