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害怕,只是担心,所以……”
她的声音哽了一下,“有些东西失去了,才知道痛苦,有些事情经历了,才能够长大,只是长大了的代价,太大了,你知道吗,我没有家了,我也没有父亲了,我甚至是一无所有,所以我怕再是失去高逸。”
“陆小姐,算我求求你,”她伸出手握紧了陆筱画的手,“你什么都有了,你有家世,有父母,有兄长,你也漂亮,你有我所没有的一切,可是我真的只有高逸了,求你,就算看在我肚子里面的孩子份上,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好不好,我会记你一辈子的恩的。”
夏若心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她想要从白烙的脸上,看出几分虚假,可是她却是发现,她什么也看不出来,是她真的悔过了,还是装的太成功,或者还是些什么,她还是不知。
而白烙音还在抽噎的哭着,夏若心见过白烙音的笑,听过她尖细的声音,她的趾高气扬,她的骄傲,可是却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会像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在哭着。
她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抽了一张纸巾,放在了桌上。
“谢谢,”白烙音拿起了纸巾,可是却是并没有去擦,那一双眼睛已经哭红了,一点也不美观,就连鼻头也是红着的,如果她想要用自己的现在这幅模样,来夺取同情的话,那么夏若心只能说,她是真的成功了。
“陆小姐,你会将那件事说出去吗?”
白烙凌一直都是在问着这个问题,她想要得到夏若心的保证和承诺,只是她难到不知道,一个人的保证与承承诺,是最不可信的,男人是这样,女人也是这样。
但是她还是固执的想要,或许也只有得到了她才会安心,才会放心。
“你放心,”夏若心不会为难一个孕妇,“如果我要说,我早就说了,还有,不管我是因为什么和高逸分开的,都是与你无关,我想要的只是高逸可以过的幸福,”说到此,她扬起的唇角,有些其它的意味在里面,只是白烙音并不明白。
夏若心站了起来,将脸凑到了白洛音的面前,只用着只有两个人的才能听到的声音,缓缓的一字一句轻声说着。
“白烙音,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我们都是清楚,不管你是装的,还是真心的,你都是记住,我放过了你,不是因为你是白烙音,而是因为高逸,你已经不是白家的大小姐,白辰风也是不在了,这世上能护着你的,给你新生活的,只有一个高逸,如果让我知道,你做了对不起高逸的事情,相信我,你不会有好日过的。”
而她的威胁,瞬间就让白烙音白了脸,隐约的感觉到,好像眼前的陆筱画有些莫名的熟悉,却又是不知道熟悉在哪里。
“烙音……”这时突然来的一道声音,让两个女人的身体都是不由的跟着一愣,而夏若心还没有反应过来,肩膀上就传来了一阵疼痛,她的身体也是被用力的推出,向着后面倒去,而她甚至都是来不及扶住什么,人就已经向地上摔去,这要是摔下去,她不是摔的鼻青脸肿,就是摔的头破血流。
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然后紧紧的将她护了起来,瞬间,那种熟悉的烟草气息传来,很单纯的味道,也只有那个男人的身上才会有。
他不喜欢香水,也不喜欢带香的味道,因为他有轻微的鼻炎,所以,无香的他,身上也只有一种淡淡的烟味
“没事吧?”男人的醇厚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夏若心摇摇头,她站直了身体,恍然的目光再一次的聚拢了起来,最后都是放在了眼前的那一对男女的身上。
“逸,我没事,”白烙音很感动,眼泪却是掉的更凶了,可能孕妇的情绪本来就不是太好,所以,她的眼泪几乎都是无法止住。
“别哭了,”高逸眼中闪过了一抹心疼,毕竟两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毕竟现在她还有了他的孩子,毕竟,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回过头,淡淡的望着不远处的那对男女,本来上扬的的唇角此时也是紧抿着。
“陆筱画,你就非要这样吗?你是有钱,你是有权,那又怎么样?”他冷冷的笑着,“欺负一个孕妇的你,有什么得意的,果然的,你不是她,你这辈子也不可能是会她。”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失去了记忆,就连本心也都是跟着失去了。”
“逸,不是的……”白烙音想要解释,可是,高逸却是打断了她的话,“烙音,我们走。”说完,他就已经起了白烙音的手,大步的离开这里,白烙音对回头对着夏若心抱歉的说了一句无声的对不起。
夏若心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好像有些冷了啊。
此时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为什么不解释?”
楚律问着,“你不是这样的女人。”
“让他这样认为不好吗,越是失望,就越是容易忘记,”夏若心的走到了桌边,再是端起了那一杯果汁,放在了楚律的面前,“要不要来一口,我还没有喝过呢,放着太浪费了。”
谢谢,楚律拿过了杯子,放在自己的唇边,喝了一口
“太甜了。”
他有些抱怨,当然也是有些嫌弃,不过,最后还是很给面子的将一杯都是喝完了。
“走吧,”楚律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上,然后向她伸出了手,你的那些帐里面有几处错误,我要同你说一下不过可能需要的时间很长。
夏若心伸出手也是握紧他的大掌,只是她的心仍然是因为刚才高逸的话,而伤了。
想要治好一个人的心伤,或许需要一辈子的时间,但是,若是要伤一个人,在一个的心上狠狠的划过一刀,或许只是一秒的时间,一句声音,一句话,一个眼神。
她握紧了楚律的手,用力的握紧。
“楚律,你说人与人信任,真的就这么薄弱吗?”
“不是,”楚律从来都没有感觉信任会是薄弱的东西,“有些人可信,有些人不可信,可信是因为熟悉,不可信则是因为隐瞒。”
“你感觉这样做对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