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就站在旁边,此时的他,丝毫没有刚刚在奠基仪式上的嚣张跋扈。
黑衣黑裤,头发也梳理的一丝不苟,身材修长,容颜肃穆,整个人往那边一站,就像是一把尚在剑鞘中的宝剑。
即使未曾出鞘,也能感觉里面藏匿着锋芒。
但他看着在认真行礼的乔之萍,眸子忽然柔了。
等乔之萍拜完,他才起身:“走。”
乔之萍也不多说,跟着他往外走。
也许是下山,心情没有刚来时那么苦逼,听着鸟鸣声,好像也多了几分惬意。
路上,之前半天不开口的时野终于说话了:“我爸妈关系不好,他从来没有来过我外祖家上坟,自然不知道他们埋在这。他们想建度假村,那就建。正好,我妈妈和外祖家,也觉得寂寞,正好有人来陪。”
时家的事,其实乔之萍也是知道点的。
他们俩是联姻,他的父母也是。
唯一的区别就是——时父算是骗婚。
当时时家遭遇危机,眼见着即将破产,时父明明早已有了相好,就是他的助理,时予的妈妈蒋女士,但为了时家渡过难关,他装作单身,娶了他的母亲。
时野的外祖家,也算是小有钱财,后来甚至是大半身家拿出来支持时家,所以时野在公司的股份异常的多,虽然没有投票权。
时野的母亲是独生女,说句不好听点,这叫“吃绝户”。所以当她知道自己老公根本不爱自己,甚至连私生子都比时野大几个月,才会那么崩溃。
但局已入,入股一时半会也撤不出来,她一气之下也去外面找男人,让时父的绿帽子带的人尽皆知。
夫妻俩撕破了脸,最后闹得跟生死仇人一样。
如果不是后来她出了车祸,也许还要闹到现在。
乔之萍微微低头,其实,她心里也有些感慨。
她是亲缘浅薄,除了奶奶,连其他的血亲都对她没有多少好感。
这些年来,亲近的朋友也只有李悠悠一个。
但她不是冷血,相反,只要对她释放善意的人,她都会倍加珍惜。
也不知道是她想的有点出神,还是她穿着高跟鞋爬山,山路难走,总之,她一脚踩在一颗石子上,身体一歪。
“小心。”
旁边的时野眼疾手快,立马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往身边一带。
还好这山道是缓坡,并不陡峭,不然刚刚她一脚踩歪,可能会直接摔下去。
“谢谢。”
乔之萍刚想推开他,忽的脚脖子一疼,估计是刚刚崴到脚了。
“你怎么回事,怎么走路都走不利索?”
时野嘴里虽然嫌弃,但却忽的蹲了下来,仔细看她受伤的脚踝。
乔之萍习惯性的回嘴:“我怎么知道你要来爬山,要知道的话,我肯定在车里放一双运动鞋。”
今天这身衣服,可是时野让人配的,她理直气壮的很。
时野低头看了看,她白皙如玉的脚踝,此时微微有些肿胀。
崴到脚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伤到韧带,几天是好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