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爷:属下已经听少泽说了此事,我们前往阴阳界应劫、说不定未必就是好事,如果中了紫霄宫和昆仑山的计谋,我们岂不是后悔不及?”其中前将军前谷质疑道。
“正是此理,四千多年来那轩辕黄帝都没有理会过我们,三十多年前他又镇压了我们,今日突然来说‘引渡’我们,这实是大有可疑。”后将军后溪赞同道,“况且这‘应劫’,既然是‘劫’,那么八九成不会是什么好事,还请凤爷考虑仔细。”
“嗯,你们二位说的有理。”九凤首肯道,“但是自古以来,紫霄宫和昆仑山就代表万界的正道,而我凤族却被视为妖道,若要得到正名,受人界香火供奉,我们必须身归正道,否则我们凤族的出路在哪里?难道我们自己愿意承认凤族是山海妖族、而被继续镇压在这天柜山下吗?”
“这?”
“这……”
前谷后溪闻说此话,顿时哑然失语。
九凤继续道:“我们凤族已经被人类抛弃太久了,昔日荣耀早已不在,如果能够趁这次机会重拾凤族的荣耀,就算他们设下计谋,我们凤族后裔又有何惧!”
“凤爷说的对!”此时少泽铿锵有力的赞成道,“为了能够重拾凤族的荣耀,何惧他们设下计谋!少泽愿意洒血浴火,追随凤爷!”
“嗯,少泽果然是我凤族的猛士!”九凤大加赞许,然后俯视前谷后溪等众神道,“在场各位袍泽意下如何?”
前谷后溪等众神相互顾看一眼,整齐划一道:“为了能够重拾凤族的荣耀,咱等愿意洒血浴火,追随凤爷!”
“好!就让那些山海众神再见识见识我们凤族的血与火吧!”九凤蓦然站起身来,举拳宣颂道:“洒血浴火,唯我凤族!”
“洒血浴火!唯我凤族!”
“洒血浴火!唯我凤族!”
“洒血浴火!唯我凤族……”
众神热血沸腾,激情高涨,攥拳紧跟高呼,声震四野八方。
九凤豪情勃发,当际便吩咐下去,众将速速前往治下各处,召集诸部将士,收拾凤旗,打磨各种兵器,三日之后齐聚思南草堂,歃血祭祖,准备开拔阴阳界。
众神将纷纷应命,迅速分头行事,在天柜山两百里之内征召将士,最后共得神将十九名,战士两千一百零六名,一时间大家纷纷打磨兵器,重整凤旗,准备出征。
三日之后,众将士披甲胄,执兵锐,高扬凤旗,全部齐聚在思南草堂前。
九凤率领众将士举行了隆重的歃血祭祖仪式,然后整肃军容一番,便将引渡贴取将出来,往空中一掷,右指划画符,口诵引渡诀:
“通天彻地!
紫霄引渡!敕!”
“敕”字令刚落,便见引渡贴华光千转,瑞气纵横,倏然间就将九凤和两千多将士隐纳其中,转一道紫电光芒,迅疾划空飞离了北极天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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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不说九凤率领凤族众将士借助“引渡贴”前往阴阳界赴劫,但说那日方庆隐辞别鸿钧老祖,御青蓝昊光走离了灵台山,疾疾返回阴阳界。
半途之中,行经浩瀚南海,而南海北面正是广袤的中土大地。
因此方庆隐情不自禁放缓了昊光,微微抬起左手,看了看那枚金戒指,暗思道:“当年与美娘分别之时曾说‘等幽冥事了,我一定会去紫霄宫,请老祖成全我们夫妻’,不料这转眼之间已经过去整整十八年了,不知美娘现在过得怎么样?也许十八年对我来说不过转眼之事,而对美娘来说却是日夜煎熬啊,今日我正好路过中土,何不顺路回谭家庄看看美娘?”
暗自思罢,方庆隐便将脚程往北转来,匆促疾行,行有两千余里,已然能够看见下界中土山河气象,忽而他又踌躇起来:
“此时我若回去见美娘,美娘或许会高兴,可惜我还有六日之约在身,也呆不了两日还须离去,如此岂不又叫美娘她伤心一番?但是……我十八年音讯杳无,也不知令美娘担心了多少日夜,此去便是给她一个确切的消息也好啊。不可不可……此次还是算了吧,完成此次山海劫数乃是老祖吩咐的大事,万不可有半点分心,如果六日之内发生意外,岂不误后悔无及?况且美娘已经等了十八年,自在乎再等上个一年半载时间,还是让她忍一忍吧。”
方庆隐一边走走停停,一边踌躇不决,放眼俯瞰下界,浩浩荡荡的长江已然横亘在天地之间,再往长江中下游看去,故土南唐地界已然清晰如画的映入眼帘。
“唉……”
方庆隐长叹一声道,“美娘,不是庆隐不思念你,不是庆隐不想看见你,实是庆隐还有大事没有完成啊,等完成此事后,庆隐再回谭家庄去吧,到那时庆隐便和美娘朝夕相伴,云游天地也好,村中卖酒也好,或者选一处山野隐居也好……都随美娘的愿。”
叹说罢,方庆隐再不踌躇,脚程急催,驾御青蓝昊光直奔东南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