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同狗一般,被铁链子拴在脖子上的女人,赵有德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赵有德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坑害过他的女人会以这个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回过神的赵有德没有管这個一言不发,呆呆的看着他的女人。
举着手枪,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认真检查了一下房间,等发现并没有其它人的存在,赵有德忐忑不安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点了放在桌子上的煤油灯,赵有德若有所思的打量这个震撼了他心灵的女人。
赵有德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她,眼神空洞而又麻木,就好似一条翻了白眼的死鱼一样的那种神情。
女人看到是赵有德,并没有大声的呼叫,反而显得很平淡,木雕泥塑似的盯着他。
“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赵有德问完之后,还指了指她脖子上的铁链子。
“你是谁?”
女人脸色苍白,语气低沉而无力。
赵有德嘿嘿一笑,露出了渗人而又恐怖的笑容,那笑容就如同一头饿狼,一口咬住了追逐了很久的小白兔时才会露出的微笑。
沉默,依旧是沉默.....
看着再次哑巴了的女人,赵有德变得有点烦躁不安和狂躁。
赵有德恶狠狠的说道:“你问我是谁?!我就是前段时间被你们坑蒙拐骗之后,活活饿死的那个男人,如今我化作厉鬼,今天晚上是来找你报仇了!”
哪成想,对面的女人依旧没有任何的担惊受怕的模样。
女人反而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疯疯癫癫的说:“是吗?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天,那你带我走吧,我反正也活够了!我正想去看看,另一个世界是不是也这么的黑暗和充满艰难?!”
女人的话,再次让赵有德愣住了,这女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看到赵有德不没有说话,呆呆的站立在那里,她这才注意到了煤油灯下的赵有德随着灯光摇曳而晃动的身影。
平静下来的女人看着赵有德,“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女人用手指了指地面上,煤油灯照耀下赵有德的影子。
赵有德拉过一把凳子,骑在了上面,“好吧,算你聪明,不过你怎么变成这幅鬼样子,我记得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难道你也是一位受害者?”
“受害者?!谁又不是呢?”
听到赵有德说的话,女人咧着嘴冷笑了一声,然后又开始嘤嘤嘤的抽泣起来。
等女人哭够了,赵有德走到她的面前,坐在了床边,用手抚摸了一下铁链,冰冷而又坚硬。
顺着铁链,赵有德看到了木桩。
原来这个小寡妇竟然被人用一根长铁链,一头锁在她的脖子上,另一头牢牢的锁在了在坚硬的地面上的一根木桩上面。
赵有德终于记起来,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看到木桩和铁链。
那个时候赵有德心里还闪过一丝的的疑惑,但是他当时已经被色心蒙蔽了双眼,就没有再关注这个东西。
再后来被人绑在了木桩上,原本以为是专为自己这样的人准备的,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没想到竟然还是一根多用途的木桩!
“能告我怎么回事吗?”赵有德开口再次问道。
女人平复了一下心情,一脸平静的说道:“你是来报复我的吧?不过杀我之前,先让我给你讲一个女人的故事行吗?”
“那你讲吧,我看你能讲出什么花来?”
赵有德大大咧咧的坐回了凳子上,掏出了腰间的手枪,拍在了桌子上。
他并不担心这个瘦弱的被铁链锁着的女人能玩出什么花招,今天晚上时间足够长,他可以慢慢的陪着她玩。
女人神情落寞的坐在床上,开始慢慢地一个讲述一个叫野草的可怜女人的故事。
京郊的西凤村,有个叫野草的女人,从小父母双亡,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可惜的是没等到她长大成人,去回报爷爷奶奶的养育之恩,意外就接连不断的找上了门。
在野草十六岁的时候,她的爷爷因上山砍柴跌落山间,当场去世,十八岁的时候奶奶因病再次离她而去,临死之前奶奶把她嫁给了同村的一户人家,然后野草这个世界最后一个亲人也离她而去。
原本人们都感觉野草这个女人的命太硬,克死了父母和爷爷奶奶,所以愿意娶他的人家并不多,但是因为野草长的很漂亮,那户人家还是硬着头皮把她娶回了家。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是很和谐美好的,婚后生活也很美满,可惜的是,这样的幸福生活仅仅持续了三年。
这三年,应该是野草人生中最美好而又短暂的三年。
在野草二十一岁的时候,她的丈夫因病,丢下了她和两个孩子,撒手人寰。
而且因为给丈夫治病,家里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务。
丈夫临死前,一再嘱咐她一定要把两个孩子拉扯成人,除此什么也没有说。
更为严重的是,野草的公婆整天都在死死盯着她,谁让她是正当年而又如花似玉的儿媳妇呢?
在儿子下葬后不到一个星期,公婆就偷偷的把野草爷爷奶奶留下来的房子给卖了,让野草搬到和他们一起居住。
他们这样做,一方面是可以偿还一部分欠款,另一方面当然是因为他们怎么样都放心不下野草这个,年轻的丧偶的儿媳妇一个人住。
只有野草和他们住在一起,野草就会整天处在他们的视线中,他们可以帮着九泉之下的儿子看着她,让她好好的伺候全家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