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张地图小心地卷成一个直径十二三厘米的画轴,竖着放进陶碗里,几秒钟之后画轴就消失不见了——
说起来,有了陶碗后,为了检测一番陶碗能传送东西的范围,他可是试验着放过不少的东西。
比如自来水,过不去。
比如泥土,过不去。
还有什么石头子儿啊沙子粒儿啊,这些“纯天然”的东西,都过不去。
想想也对,不然他捡到陶碗时,陶碗上也不至于糊着厚厚的一团泥巴了。
一切非天然的东西,想顺利地传过去,得保证物品的“横截面”不能过碗口的尺寸。
现在陶碗的直径大概是十八厘米,拿一本举例子吧,假设的长度是二十厘米,宽十五厘米,厚三厘米。将横着放,就传不过去,竖着放,就没问题,整个儿“架”在陶碗上,陶碗更是理都不会理。
像之前有次他给小倾送了回羽绒睡袋,如果不抽真空,羽绒睡袋体积过大,放陶碗就传不过去。抽了真空,羽绒睡袋变成圆柱状,横着放依旧不成,但竖着放就成功了。
现在就差试验活物能不能过去了,假使能过去,过去之后是不是还是活的?
这个问题对乔一桥来说算不上迫切,所以他就暂且搁置了,毕竟闲着没事,干嘛要扼杀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呢?毕竟很可能传送的过程中就死了啊!
先把地图卷轴送过去,乔一桥又执笔写道:“你先给我个大致范围,你落草的山寨大概在哪一块儿啊?s:这是我买的地图,为了看起来更直观,干脆买的立体的。看见外面那条粗线了没有?圈起来的那只雄鸡就是我们现在祖国的疆域啦~再s:你猜我们祖国现在有多少人?尽管往多了猜!再再s:我现在都居住哦~给你五分钟将我们的都从地图上找出来~时间隔了上千年先不提,不知道我们空间上的距离远不远~”
……
叶无倾收到小乔送来的那张地图时,身子一歪,差点忘了屁股下坐着的那个小矮凳已经拜他所赐,从四条腿变成了三条腿!若非他武功高强,此刻非结结实实地摔个屁股蹲儿不可!
他却顾不上这些,只起身来到炕前,先将羽绒睡袋展开铺平,再将那张在他看来价值连城的地图放上面徐徐展开,生怕稍微用大了力,以致使它稍有破损。
这张地图,总体呈五颜六色状,就如小乔所说,粗线圈起来的那部分,看起来很像是一只昂挺立的雄鸡。雄鸡的尾巴下方高高隆起,颜色是绛红色,最外围有一段锯齿形的凸点,一行小字写着:喜马拉雅山脉。
他用指腹轻轻从上面划过,那里如今却并非大周国土,左上的部分为吐蕃,右下的部分为大理,他曾去那里游历过,山高水险,天阔云低。
雄鸡的背部,如今是回鹘和西夏的地盘。
叶无倾最后才将视线定格在雄鸡的脖颈处。
“燕云……十六洲……”
地图的左上方清晰地标出了诸如比例尺数值、各种线代表的含义、各种圈圈点点分别又是代表了什么意思。
雄鸡的都是用一个红五角星标识出来的。
叶无倾无声地勾了勾嘴角,他用右手食指在那里轻轻地点了点。
北京。
北京啊。
与他义父曾驻扎的河间府遥遥相对。
却早已并非周土。
“……谢谢,但请叫我叶无倾,或者无倾。我刚抓了个野鸡,给你送过去?”
“好的小倾!野鸡你是徒手抓的吗?好厉害!送过来吧,这可是来自古代纯天然无污染的真正野山鸡啊~不过陶碗能送活物吗?”
“……已经宰杀好了。”
一只色彩斑斓的野山鸡被传送了过来,还没去毛,呈屁股向天脑袋向地的倒栽葱姿势,看着十分神骏,几根长长的尾羽轻轻摇晃,炫目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