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对这六人道出的身份,自然不再是那虚构的武良分舵舵主秦淦。
而是他用来迫使西南军区军长罗定良屈服的身份--浮生门四当家。
原因很简单:这自负天赋异禀的浮生门四当家,决定在接下来的华夏巨变中谋得更大好处,不想再屈居人后。
山道处,宫阳一路携带着玄部部主夏伯庸下山。
“咦,上师不是刚上山没多久么,怎么这就要离开了?”
途中遇到玄耗子三人,对方当即恭恭敬敬的一拱手。
说话间依稀看出宫阳扶着之人的模样,当下面色剧变。
“玄部部主触犯浮生门禁忌,擅自勾结军方,我特来此地,废除此僚修为。”
宫阳目光一扫,瘆人的威压已经压得三人抬不起头来。
“恭送上师!”
三人哪敢再看,立刻躬身如虾,垂手送别宫阳。
到得那处婴灵阵外围,宫阳将夏伯庸撂下,准备独自离开。
“上师,我知道你不是浮生门之人。”
怎料从未开口的浮生门玄部之主,此时居然开口说话了。
眼见宫阳对他的话语皱了皱眉,夏伯庸再次自顾自笑了起来:“浮生门之人,都对那块象征身份的令牌视若珍宝,同时又禁忌如刺。”
“只有你,对那令牌弃如蔽履!”
夏伯庸双目有神,微笑的盯着宫阳,没有半分敌意。
“为何?”
宫阳也是淡淡一笑,这三十余年,他见过许多人。
修士、普通人、富商、政要,却每一个人都计较名利权势,修为能力,没有一个像夏伯庸一样。
明明和宫阳是仇人,且被对方掠夺了修为,却能微笑以对。
宫阳自觉有趣。
“这些年的浮生门,已然没有当年那么清明了。万般皆奇,天下浮生;想当年,老夫和黄岐一起建立浮生门之时,不过想遍访这世间神奇,借天下诡谲了此浮生而已,然而这些年......”
夏伯庸目光凄然,欲言又止。
“这些年,浮生门都被白晋候这样的人玩*弄利用,生生要站到那权势巅峰,名利巅峰,对不对?”
宫阳接了下去,当下拂袖擦了擦身旁的大石,随后扶夏伯庸坐下。
“是啊。”
夏伯庸感叹了一句,原本就变得鹤鸡皮的容貌再次苍老了数分。
“我不知道你究竟为何如此针对我浮生门,当然,也不想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何以一人之力,就想生生撼动这个已经盘根错节了二十余年的组织?”
“因为一个人。”
宫阳神情不自觉黯淡下去,随后有亮了起来:“要找到她,必须越过浮生门。却又偏偏撇不开,所以只能硬撼。”
“哈哈,只是因为一个人么?”
夏伯庸似是真心舒畅,至少没从宫阳口中,听到另一个组织,或者什么团队的名字。
宫阳点了点头。
“我领你去侧面的山崖吧,那里有一个崖洞,里面我藏了不少好酒。原本我想以后每一年都醉一回的,这回看来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