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话说得很心虚,我充其量是跟着母亲,学了做饭烧汤,上不了台面的哦,但为了抓住那么一点出现在我眼前的希望,我不得不把它夸大。但愿能混过去,我以后会好好学习怎么做菜烧汤的。
老太监听了我的话,来了那么一点兴趣,抬起眼睛望着我,问道:“那你说说,你会烧点什么菜啊?”
会烧什么菜?这个倒不难,我吃过的见过的倒不少,那就说说好了,“我会木瓜汤、干荔枝汤、橄榄汤、茉莉汤;莲子粥、竹叶粥、牛乳粥、甘蔗粥、山药粥、枸杞粥、紫苏粥、山栗粥、菊苗粥……”
这里面,有些我吃过做过,但大多只是听说而已,村里有一个老人,年轻的时候行商四方,见识很广,老了的时候在村里养老,喜欢给我们这些小孩炫耀他年轻的时候的经历,这个时候,我正好拿来滥竽充数一番。
老太监听了,有些惊喜的神色,压抑了咳嗽,对我说:“嗯,不错。不过,我们这里恐怕用不了那么多,这样,你留下,去厨房给张大厨打下手,他的下手回家探亲,好久没有回来了。”
听到老太监留下我,我有些欣喜若狂,但我克制着,躬身给老太监施礼:“谢谢庄公公,小人一定竭尽全力。”
张大厨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叔,一见我,就叹气:“你这娃,这么年轻,就进了王宫,这找媳妇可难了,你根本没有机会出去。你看看,上一个给我打下手的小童,说是回家探亲,到现在还没回来。听说庄公公生气了,派人知会了官府,要治罪。你说,你好端端的,进来做什么?”
我不吭声,仍由张大厨在摆老资格,训斥我。
其实我心里很高兴的,我虽然没有什么机会去王宫外面,但菲儿就在王宫,我出去做什么呢?
张大厨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说了我几句,又耐心的教我烹饪。
我表现得很勤奋,很勤快,凡事张大厨吩咐的事情,不管有多么难,多么累,我都一一做好。
对我的表现,张大厨很满意,把他的烹饪技术倾囊相授,不久之后,我独立就会做各种菜、各种汤了,这让我有了一些成就感。
但是,我还是找不到菲儿在王宫哪里,我呆在王宫厨房,没有命令,我是走不了都远的哦,都处都有卫兵、太监把守通道。王宫里面的人吃饭,都是太监过来拿走,不用我们送,所以,来了王宫快半年,都到了第二年的春天,我依然没有见到菲儿。
我们相遇,桃花烂漫;再次相见,又是何时?夜晚,我坐着厨房外面的空地,仰望洁白如玉盘的月亮,我知道,菲儿也许也在望着月亮,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看着月亮,如同我一般,把相思托付给月亮,寄送给她,我梦中无数次出现的美丽仙女。再或者,她根本就忘记了我,一次偶然的相遇,对她这样的女子来说,算不得什么,过了就过了,没有遗憾,没有追忆。
带着惆怅,我在厨房旁边的工房沉沉睡去。
半夜时分,突然想起敲门声,很急迫。张大厨懒得动,让我去开门。
我就起床,穿好衣服,打开门,那一瞬间,我愣住了。
一个在梦中无数次出现的仙女般的菲儿竟然站在我面前,后面跟着一个小太监。我脑子一下子短路了,想了无数的可能,也没有想到她晚上会过来敲门。我还没做好准备呢,我还没有洗脸呢,衣服是不是有灰尘,有点脏啊。
我高兴之余有些紧张起来。
看着我手足无措的样子,菲儿噗呲一笑,那个样子,和桃林一般,真的是美极了。
“是你?秦羽,你怎么在这里啊?”菲儿笑着问我。
谢天谢地,菲儿还记得我,时隔一年,一下子就说出了我的名字,说明她没有忘记我,我真的是太高兴了,说起话来有点语无伦次:“是啊……是我,我现在在厨房做事。对了,菲儿,你……”
菲儿还没有回答,躺着床上的张大厨被人扰了清梦,不耐烦的说:“谁啊,有什么事情?”
菲儿收住笑容,大声的回答:“我是王妃宫中的,王妃吩咐,晚上要喝莲子羹,要加红枣。王妃吩咐我来盯着,看加的料合不合她的口味。”
张大厨一听,这么简单的菜,他老人家是懒得动手的,就朝我喊了一句:“秦羽,你去做给王妃的人吧。”
这是我求之不得的,我连忙答应道:“好的,张师傅,我去厨房做。”
菲儿就朝我一笑,温言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我也大度的笑笑,带上门,领着菲儿和他身后的那个小太监一起往厨房走去。
我点亮厨房的灯火,拿出做羹的各种食材,请菲儿和那个小太监过目。
菲儿和小太监一一过目,点着头对我说:“看过了,很好。你开始做吧。”
我就把红枣洗净,把莲子和其他配料一一投入砂锅,夹在炉子上熬起来。
在这间隙,菲儿坐在我旁边,问道:“我看你的手法,很熟练呢,你会做些什么汤呢?”
得到菲儿的夸奖,我很高兴,就把这几天张大厨教我的汤一一说给菲儿听。
菲儿频频点头,脸色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望着菲儿美丽清秀的脸庞,心里乐开了花,对菲儿说道:“如果你喜欢,我以后有机会,天天给你做汤,每天一个花样,好不好?”
菲儿笑意盈盈的说:“好啊,我就等着你给我做汤喝。”
我们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红枣莲子羹熬好了,我把它装在一个食盒里面,盖上盖子,交给小太监提着。
菲儿和我告别,临走挥挥手,对我一笑,说道:“说好了哟,我等着你给我做汤喝呢。”
我使劲的点点头,大声说:“没问题。”
但接下来的日子,我并没有机会给菲儿做汤喝,连见到她的机会都没有。日子又回到了刚来那会儿的状态,每天按照小太监传来的命令,做着各种菜,然后被他们端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