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瑶开始讲述起来:几百年前,有一个叫小瑶的姑娘,美丽大方,温婉善良,但她有一个土财主的父亲。父亲无恶不作,自从她的生母去世以后,前后给她娶了八个后娘,她的日子渐渐的开始不好过起来。父亲和后娘嫌她光花钱不挣钱,实在是一个赔钱货。后来见钱眼开,得到一个巨富的商人的许诺,要将她嫁给这个商人做妾。
其实小瑶是有一个心上人,那是有一天她和丫环一起出去,到县城买针线,正好碰到县里的生结伴去府城应试,其中一个生长得高高大大,唇红齿白,面如冠玉,风流倜傥。
小瑶和丫环站在路边,和行人一起围观应试的生,喊着一些“金榜题名”“蟾宫折桂”之类的吉祥话。看到那个俊俏的生走到自己面前,小瑶朝那个生温婉一笑,生也侧过头,看着小瑶甜甜一笑。
小瑶顿时觉得自己被幸福包围,小女儿心态表露无遗。虽然生只是对着小瑶一笑,随即渐渐走远,直到背影也看不见了,但小瑶的脑海中尽是这个生的影子。
从此,小瑶天天想着那天街上的偶遇,虽然不知道那个生的名字,那个生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但小瑶似乎觉得自己和那个生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还浮想联翩,以后等生回来,会来自己家提亲,自己也会披着嫁衣嫁给他,为他红袖添香,为他生儿育女,一生一世,一双人。
丫环也急主人之所急,四处打探那个生的信息,原来那个生叫陈咸知,是县学的学生,父亲在县城开着一家小作坊,温饱度日,余钱都给陈咸知读之用。
幸福总是短暂的,哪怕是单相思的幸福,父亲答应了那个巨商,巨商登门,父亲强令小瑶出来见客。看着那个七老八十色眯眯的老头,贪婪的看着自己,小瑶又恐惧又不甘心。
可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怎样呢?当花轿临门,鼓乐喧天的时候,小瑶心里盼望的是生登门,而不是那个老头巨商。
当夜,小瑶一身红色的嫁衣,带着一把剪刀被送到巨商家里。
巨商好不容易送走客人,来到洞房,只见红盖头盖着绝世容颜,巨商迫不及待的掀开盖头,看到新娘冷若冰霜,一把雪亮的剪刀抵着喉咙。
巨商又心疼自己的钱,又心疼这个女人,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后退几步,一时间呆立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
僵持了一会儿,巨商低声下气的问道:“姑奶奶哟,你这是怎么啦?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
小瑶仍然冷冰冰的看着巨商,说道:“你不要过来,我不要嫁给你。”
巨商拍拍大退,哀声叹气道:“你父亲已经答应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木已成舟,和和气气过日子,我还能亏待你不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小瑶眼前浮现生陈咸知的身影,那和善的笑容无数次在自己的梦中出现,如果现在自己有什么愿望的话,恐怕就是与生陈咸知见上一面,诉说自己的相思吧。
“那好,我要见一个人。”小瑶下了决心,就算自己要自杀,在死之前见陈咸知一面。
巨商一见事情有得商量,也心思活络起来,忙说道:“好说好说,你要见神仙,我也给你请来。说吧,你要见谁,我这就叫人去喊他来。”
“我要见生陈咸知。”
“陈咸知?陈咸知是谁啊?”巨商不认识陈咸知,抓抓头,一下子陷入迷茫。
“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小瑶以为巨商要反悔,口气凌厉的说道。
巨商一下子惊醒过来,连忙摇摇双手,说道:“答应,答应,我答应。”
说完,巨商朝门外大喊一嗓子:“小朱,你个兔崽子,还不快跟老子滚进来。”
“咚”的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年约二十来岁的青衣仆从从外面忙不迟迭的跑了进来,“老爷有何吩咐?”
巨商一转身,朝仆从说道:“还不快去打听一下陈咸知是谁?把他请来。”
说话的时候,由于是背对着小瑶,趁机对仆从使了一个眼色,用手做了一个割喉的姿势。
仆从会意,急忙点点头,像鸡啄米似的,答应下来,然后转身,飞快的出去了。
巨商打仆从走了,这才讨好的对小瑶说道:“娘子,稍后,马上就帮你请到。”
说完,亲自去房间的桌子上倒了一杯茶,弓着腰要给递给小瑶,“娘子,先喝一杯茶,解解渴。”
“不要过来,不然我就……”小瑶把剪刀用力往脖子上顶了顶,一丝殷红的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巨商怕小瑶冲动,连忙往后退,劝道:“娘子千万别,我不过来,不过来。”
小瑶见巨商不敢用强,这次放松剪刀,但一丝鲜红的血痕像蚯蚓似的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醒目。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洞房的红烛都快尽,那个叫小朱的仆从终于从外面满头是汗的赶了回来,一进门,对巨商比划了一个一切就绪的手势,然后装模作样的说道:“老爷,小的打听到生陈咸知家的地址,就赶紧过去请人。但是好巧不巧,他父亲说陈咸知回来后就得病了,昨天刚过世。”
“什么,陈咸知死了?”小瑶一听这个消息,如同五雷轰顶,万念俱灰。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小瑶泪如雨下,已经没有任何指望了,也没有任何牵挂了。
“当啷”一声,剪刀掉在地上,小瑶如同行尸走肉,机械的向门口走去,唯一想做的是看看陈咸知一眼,即使是死了。
巨商见小瑶陷入了痴迷状态,觉得有机可乘,当小瑶走过跟前时,突然从侧面抱住小瑶,嘴里还大呼小叫:“你们这些奴才,还不快来帮忙?”
门口顿时涌进一大群下人,男男女女,帮着巨商把小瑶抱得死死的,还有人拿来麻绳。
巨商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开手,拍了拍,没好气的吩咐道:“还真是反了,捆上捆上,捆紧一点,饿几天。我还不信邪了。”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从此,小瑶被绑着关在房间里面,滴水未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