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咱兄弟快六年没见了,喝酒,今晚陪你喝个大的!”
宫阳哪管他说的话,径直拎着酒菜走到一侧高出来的观景台上,取出纸杯就给龙袍满满斟上一杯。
两人喝过一巡,龙袍再次捡起之前的话题。
“听哥一句吧,这世界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让你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你就试着把握一下......”
龙袍原本只想安慰宫阳,没想到却伤到了自己。
想当年那拥有真正捉鬼的本事之后,也是心高气傲,一心就想访遍这世间的名山大川,幽涧古泽,哪会顾忌什么儿女私情。
所以到现在,那些曾经有过触动的女子大都有了家庭子嗣,只有他一个人活得形单影只。
其实要是搁在五年前,他也断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那时候的大伙,大都意气风,依稀想到什么就能去做成,也不会觉得岁月枯燥。
只是最近这几年,特别是去过漠北,据说那地儿最后可能出现第三相的地方之后,忽然觉得身心俱疲。
他忽然现缺了那群人,他什么都做不了。
不说修为的事情,而是心态--很多时候他会用诸多目的来达成一件事,回过头来,才猛地现缺了一个借口。
“额,龙哥,江东市的虾子不错。我看你平时在山里也吃不到,逮着机会就多吃点......”
宫阳仿佛对龙袍说的事情充耳不闻,只顾不停的往他餐盘上夹菜。
“我知道有些话你不愿意听,甚至都不愿意去想,可那又怎样,事实就是事实。”
龙袍被宫阳闷声不吭的神情给气到了,语气不自觉加重了几分。
“纯阳龙组解散了!”
宫阳夹菜的动作为之一缓。
“还有与我们联系的高层也没什么动静,我们何苦再为他们活在过去?”
龙袍将手中的纸杯轻轻一握,酒水立刻淅淅沥沥的从边缘流了出来。
“这五年里,我他娘*的独自去了漠北,去寻找那预测中的第三相。”
龙袍眼里目光一亮,整个人不再是之前被郝秧歌逼得上蹿下跳,险些被从楼上赶下来的邋遢道士,而是一把须臾出窍的尖刀,直直瞪着宫阳。
“结果我找到了,同时还遇上几个讨厌的人。”
宫阳还是没有答话,只是继续喝酒。
不过着喝酒的动作早已不复平静,明显比先前急促了不少。
“我没进去,不是怕死,而是没了理由。”
龙袍嘴角打颤:“当时我曾想过尾随他们进去,即便寻找不到那第三相所在,也做了那几个家伙,结果却没有。因为我觉得我自己被人忘了,好像我们彼此都把彼此忘了,此生估计都不再相见,那我的所有愤怒就没了意义!”
说完将快被捏扁的纸杯拿起来,龙袍一饮而尽,随后将纸杯重重砸在观景台的木质基底上,整个人蓦地颓败下来,如同一只泄了气的气球。
“呵呵,我想你应该忘了小洛了,也忘了我们当初说要守护龙脉的誓言。”
龙袍犹如自言自语。
“不过这也好,至少你能平静下来,可以重新去寻找你想要的生活。”
“忘了也好.....”
“我没忘!”
夜鸦声起,寒夜骤深;宫阳抬起头来,一双星目早已经变得赤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