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
头发乱糟糟一片的男子懒洋洋抬起头,不过还是没有什么性质。
卫渊把一瓶酒楼里的酒轻轻放在桌子上。
打开上面的冰封阵法,酒气,尤其是以寒气激发出的酒气,更增加了几分凌冽,入口冰冷绵密,卫渊自己虽然没什么钱,但是就凭借他现在的实力,一路走来狩猎一些凶兽,倒也不怕没钱。
先前还似乎半死不活的男子一下就有了精神。
伸出手把酒拿在手里,仰脖便大口灌酒。
卫渊招呼这酒馆的人再往这里上酒,一连把这酒楼的美酒都上了一个遍,那男子方才终于喝得满足了,仰脖吐出一口酒气,卫渊问道:“……从先生你刚刚说的话里来看,你对毛民国的人,还有禹的事情,似乎有不一样的看法。”
头发乱糟糟的男子瞥了卫渊一眼,懒洋洋道:
“客人对这个感兴趣?”
“我呢,在这里做个说的,到处走,也听说了不少的小道消息。”
“不知道真,也不知道假,你呢就姑且听一听,就当解闷儿了。”
“不过,要我说啊,就刚刚那些人,他们对山海经里这一段话,本身解读就是错的,就禹王流传下来的性格,勇猛无匹,那也不是会暗中做这种事情的人,更何况,禹王去世的时候他儿子启都还没彻底长大。”
“还禹生均国,均国生役采,役采生修革台,修革台杀绰人。”
“根本不可能,从年纪上也对不上。”
“那么这个生字,只能代表着其他意思。”
自称说人的男子喝了口酒,言简意赅道:“化生。”
“均国,役采,修革台,皆是禹王化身,而绰人,又正是禹王所杀,至于为什么最后居然会暗中帮助绰人的后裔同伙,建立国家,留下了帝禹念之,潜为之国的记录,呵……你可知,谁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男子眼底浮现一丝感叹,道:“据我得到的史料。”
“是女娇啊。”
“因为绰人,是涂山部,或者说当年人族的叛徒……”
“当年的人族,分裂山海,又与群星对峙,契直接主持了大阵,强行遮掩天机和诸神对抗,啧,那时候的风光啊,只是从字上都能够感觉得出来咯。”
“不去接受天地和诸神的认可,人族堂堂正正地行走于山海和星辰之下,真是叫人热血沸腾的英雄事迹,可惜,以人对抗神,本就是极为困难的事情,哪怕是有那个时代的英雄们在,可这事情本身的成功可能性,也不比井中捞月要强多少。”
“最终,为了人族未来不必屈服跪拜在神灵掌控之下,禹王他们选择了搏上一搏,他们也几乎就要成功了,如果没有那暗中奔出了涂山部族,向星神告密的叛徒的话……”
“最终,那两个叛徒之中,禹王亲自诛杀了绰人,对于另外一个,却没能够下了狠手。”
“而后,禹王带着被反噬的身躯和大荒的天帝决战于大荒之野,最终战死,而契被群星流转反噬,双目失明,躺在床铺之上,动弹不得,当时的涂山和人族,是由女娇扛下来的,和帝俊谈判,讨回了断剑。”
“于诸神之间不断周旋。”
“而面对着在大荒诸神麾下的叛逆者,涂山神女并没有如同以前那样暴烈地解决,而是选择了怀柔,她将那名叛徒送到了大荒,留下了诸多的宝物,甚至于替他建国,这样懂事听话的态度自然是让大荒的诸神很是满意。”
“而在诸神松懈的时候,这位神女又以一份重礼送上。”
“由交好诸神送去大荒,气势十足,甚至于是以当时涂山部的至宝盛放,流光溢彩。”
“诸神大喜,可打开的时候,却见到里面空无一物。”
“这一来一去,倒是争取出了本不可能的时间。”
“最终,禹王和契的布置完成,人族成功分裂山海离开了大荒。”
“只是啊,可惜,可惜……”
那一身酒气的男子转口低语,感慨着道:
“我曾听说过过去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