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课程,她永远是最拼命的,她努力摘掉自己身上的标签,想要获得所有人的认同。她想把这令人作呕的规则从国家的法典剔除出去,想让所有黑色头发的人,都能堂堂正正走在街上,而不是受人白眼。付出十倍的努力,却只能拿回一成的报酬。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露西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她努力的讨好父王,和兄弟姐妹争权,以为做好自己,让民众看到她的优秀,她就能有机会给这个国家带去变革,却没想到,她的对手不仅仅只是一个教皇,而是一个盘根多年的庞然大物。
这个庞然大物盘踞在国家许多年,吸足了血,养足了瞟。它的力量深不可测,它的背后有千千万万人,想要撼动它,必须要足够的力量,这力量要大到足以划世纪,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能掀起以后惊天动地的变革。
后果当然是失败了。
老国王垂垂老矣时,挑选继承人的时刻来临。
到了此时,父王的意见不重要,民众的支持不重要,只要教廷看上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选中了露西的王姐,一个脑袋空空的木头美人,是所有竞争对手中,露西认为最不可能继承王位的那个。
在所有的课程中,王姐的成绩是最差的,几乎所有的作业都是靠露西帮她抄写,老师提问的问题她也无法回答出来。
在王姐的世界里,她最需要头疼的事情,就是明天穿什么裙子,裙边要缀珍珠还是宝石。做发型的手艺人能不能给她梳漂亮的头发,王冠上的宝石究竟有几颗。
就是这样一个脑袋空空的草包,成为王国的代言人。
多么讽刺,多么可笑。
现实给露西一个响亮的耳光,把她给抽懵了。
而世界给露西开的玩笑不仅于此,她很快被以莫须有的罪名驱逐出王城,被流放,被放逐。
甚至不需要什么切实的证据,她就这么,败了。
此时的露西终于明白过来,摆在她面前的对手是多么可怕。凭她一腔热血,根本不能撼动其半分,也不能给对方造成重击。它的根,已经深入王国,除非国破了,王没了,不然它就会一直在。
她妄想在它的头上动土,只能把自己给搭下去。
露西已经没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了。
在被流放的路上,她就因为疾病,病死在路途上,悄无声息的死去。
现在醒过来的人,是陆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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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溪废力的咳了一声,从来没感觉自己如此柔弱过。
刚从满天飞的机甲世界里穿过来,要面对还没有什么工业水平可言,科技发展处于中世纪阶段的世界,还真有点不习惯。
陆溪知道,目前还没有抗生素此类药物出现,光是一点小小的病痛就能夺去人的生命。她现在是真的柔弱,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才不行,不然可能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嗝屁了。
“格雷西。”陆溪叫唤了一声,把她的教母叫来。
这个跟着她的老妇人,是露西给自己选的教母。
她从小没人关心,当然也不会有人给她挑选教母。这是露西回到王宫后,跟着其他的孩子接受洗礼时,为自己挑选的教母。
和其他兄弟姐妹们挑选的教母不同,他们的教母非富即贵,都是一些贵妇人,格蕾西只是一个平民女子,因她帮过露西,被露西记住,就一直记挂她的恩情,还了一报。
格雷西也不负露西的重望,一直保持她的善良,给露西带去不少关爱,给以她温暖。
只是好日子没享到几日,如今就要随着露西被发配边陲,一起流浪。
陆溪看着这个两鬓斑白的老妇人,眼睛里充满愧疚。
格雷西小心的问她:“殿下,有什么吩咐?”
露西道:“给我温水,我要沐浴。”
在简陋的旅途上要求热水沐浴,这要求未免太过无理任性,但陆溪知道,她必须要为自己孱弱的身体做点改变。
手头没有退烧的药物,也只能物理降温了。
好在格雷西没有表现出为难,点点头,然后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些锅碗瓢盆来。
炉子很快搭起来,温热的火苗舔舐着锅底,带起一阵阵氲氤的雾气。
陆溪觉得冷,一双手不停的往火堆旁凑。
格雷西心疼得一双眼盈满泪珠,哭泣道:“可怜的孩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您的父亲……也真是够狠心的,一句求情的话都不说!”
言语间,满是对国王的埋怨。
这对一个平民来说,可是一个大罪过,可格雷西是一心一意向着露西的,而且如今公主身边已经沦落到只剩下她一个教母和一个查理骑士。都是心腹,哪怕她在这里大骂国王,也没人会揭发她的罪行。
当时,公主殿下被教廷驱逐时,国王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