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峰这一脚可是不轻,很有一点锦衣卫打屁股的手法,外面看上去既没有破皮也没有一点淤青,但是力道全作用在了骨头上。估计加涅茨基得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了,这也是某仙人不好直接弄出人命,才略施惩戒。真让他全力施为,一脚下去加涅茨基下半生就直接在轮椅上安养吧!
出了这样的变故,列宁的演讲自然也就中断了,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围观群众碎了一地的眼镜,向某个还保持着惊天一脚姿态的仙人行注目礼。
要说这里面最惊讶的还是莫瑞根,她早就在人群认出了捷尔任斯基和加涅茨基,就是再傻也能猜出演讲的地中海男跟自己师傅有关系。她比较好奇的是师傅会怎么解决那个刺客,是法术将其雷得外焦里嫩,还是直接让刺客石化?
莫瑞根对此有无限的猜测,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师傅会用一种近乎于荒谬的方式解决问题,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种方式是影响力最小的一种,既能解决问题又不会让围观群众看出问题,很自然的隐藏了身份!
一时间莫瑞根佩服得五体投地,满眼都是小星星。师傅太伟大了,这种化神奇为腐朽的手段太值得她学习了。至少如果让她遇上这种事,就不会想出如此“绝妙的主意”。
不过这种“绝妙的主意”不是人人都欣赏,至少捷尔任斯基就不欣赏,何止是不欣赏,在看清肇事的是某仙人时,他是暴跳如雷——尼玛,你小子太能惹祸了吧?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事儿,好好的一个欢迎仪式,还有列宁同志的演说都被你个混蛋搅和了,还把加涅茨基伤得不轻,你看看牙齿也磕掉了脸也青了,头上还有一个包,哪里还有一点温尔雅的风度?还有你伤了加涅茨基也就算了,不要伤及无辜啊!你看看那个被加涅茨基压在身下的男人,简直惨不忍睹……造孽啊!
捷尔任斯基认为不能在放纵某人了,前几天整了加米涅夫,今天踢了加涅茨基,明天你小子是不是就要收拾我,后天呢?后天你是不是连列宁同志也不放过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该敲打敲打你了!
“安德烈,你在搞什么鬼!”捷尔任斯基使出了久已失传的佛门狮子吼。
可怜的李晓峰还在沾沾自喜的摆pse,顿时觉得一股气流扑面而来,好在这厮内功也不差,顿时记起九阳神功的口诀:他强他自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他自横,明月照大江。
“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同志,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你!”李晓峰十分“惊喜”的上前握住了捷尔任斯基的手。
“你……”捷尔任斯基话还没说完,就被某仙人抱了个满怀,仿佛是多年不见的好友惊喜相逢一样。
不过在两人分开的那一刻,捷尔任斯基脸上多了一丝严肃和郑重,他狐疑的看了看某仙人,又狐疑的看了看倒在铁轨边哼哼唧唧的加涅茨基和中年男子,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
但李晓峰可不会客气,大大咧咧跟没事的人一样,嘻嘻哈哈的说道:“不好意思,刚才脚下一滑打了个踉跄……实在是对不起。”
这厮快步走到加涅茨基面前,十分歉意说:“真是抱歉,加涅茨基同志,您没事吧?呦呵,你们这伤得可不轻,赶紧送医院!”说完他很不自来熟的吩咐道:“费利克斯同志,您过来搭一把手,这位先生伤得很重!咱们赶紧送他去医院,至于加涅茨基同志,就劳烦列宁同志您了?”
列宁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这小子是谁啊?搞什么飞机?不过看着捷尔任斯基仿佛和他很熟,也就没有出声。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总的给我一个交代。
出了这样的意外,演讲自然没法进行,哪怕围观众很狂热,毕竟伤着为重。于是,某仙人和捷尔任斯基一马当先,列宁指挥几个同志扶着加涅茨基,一干人快速的向站外走去。
直到出了车站,捷尔任斯基终于忍不住了,刚才在车站里某人只告诉他情况不对赶紧走人,心在安全了他自然要问个明白。
铁面人发起火来可不敢小瞧,双眼一瞪,他怒视着某人喝问道:“现在没有外人了,安德烈,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晓峰也不生气,依然笑嘻嘻的说道:“费利克斯同志,你掏掏这个家伙的口袋不就知道了。”
捷尔任斯基狐疑的将手伸进刺客的兜里掏了掏,一只闪烁着寒光的勃朗宁1910,也就是国内俗称为花口撸子的半自动手枪顿时露了出来。这时候不光是捷尔任斯基,就是边上虎着脸的列宁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个刺客啊!
知道这点就足够,至于刺客是冲谁来的,那就不用猜了。这时候没有人会认为李晓峰刚才是瞎捣乱,列宁感激道:“小同志,太感谢你了!”
李晓峰心里那个乐啊!鼻涕泡都要出来了,但是嘴上的谦虚他还是懂的:“没什么,列宁同志。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委屈了加涅茨基同志。”他还没忘记拿加涅茨基开涮。
捷尔任斯基还是一如既往的公道,批评道:“你这个家伙既然发现了刺客,提醒我们就是了。何必用这种法子!”
李晓峰刚想叫屈,列宁倒是为他解围了:“费利克斯同志,大概当时情况紧急,不得不如此。倒是委屈加涅茨基同志受苦了!”
其实这一点捷尔任斯基怎么会想不到,实际上在看到那只勃朗宁1910的时候他就完全站在李晓峰这一边了,对于某仙人当机立断的果敢是十分赞赏。批评某人不过是让加涅茨基不要记仇,他可是很清楚某位老同志的小心眼,前几天没能从李晓峰那里化到缘,他可是没少抱怨。今天无缘无故挨了一脚,没有一点说法,说不定就要记仇。现在有了列宁的话,他该满意了吧!
何止是满意,加涅茨基简直比某仙人还要高兴,那一瞬间感觉屁股也不疼了腿也有劲了,比吃了哈药六厂的钙片还要管用。至于嫉恨某仙人,对不起他忘记了。
李晓峰也不傻,虽然觉得捷尔任斯基的话不动听,但是加涅茨基的前后反差倒也给他提了醒,这是老费利克斯变相的维护他保全他。咱哥么要念好,再说了暗地里已经占了便宜,也别卖乖了,再给加涅茨基道个歉又何妨。
某人谦虚低调的态度不光让捷尔任斯基满意,列宁也暗自点头,觉得这个小同志有勇有谋不骄不躁,值得培养。甚至挨了黑脚的加涅茨基都认为,这不过是意外,是实在没办法,换做他遇上这种情况,就是亲爹也会毫不犹豫的一脚本上去。能够搭救列宁同志,别说挨一脚,挨一刀他都认了。
看着加涅茨基那副贱样,李晓峰差点没笑出来,任你奸似鬼也得吃小爷的洗脚水。不过乐归乐,这货没忘记再装逼一次:“列宁同志,车站人多眼杂,恐怕敌人不止安排了一个刺客,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妙!”
列宁十分满意,这种办事细致认真的年轻人在党内实在是太少了,你看看一堆老地下党没想到的,他能想到,是个人才啊!尤其是路上捷尔任斯基一介绍,得知这个小子领导了彼得保罗监狱起义、还赞助了真理报和他们归国的路费,甚至还拉扯出了一支队伍,尤其是得知某人公然跟加米涅夫叫板,完全赞成他的革命路线。
这下连老谋深算的列宁同志都不淡定,这样的年轻人何止是太少,简直凤毛翎角。他不禁开始批评捷尔任斯基:
“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同志,像安德烈同志这种年轻有为坚定革命的好同志,你们怎么没有尽早的发展为党员呢?党内就是需要这种年轻有朝气又有能力的年轻人!”
捷尔任斯基脸上有些挂不住,只能老实的解释道:“起义成功之后我就打算发展安德烈同志入党,但是他当时对我们的革命路线完全不赞成,说不革命毋宁死……后来我准备发展他成为预备党员,但加米涅夫同志不太同意……”
列宁听得大摇其头,对于加米涅夫这个学生加助手,他是充满了希望的,不然也不会在191年派其回国主持真理报的工作。但是从流亡地回来之后,他这个学生不知道脑子抽筋了还是中风了,频频将他的指示置之不顾,一门心思的捧临时政府的臭脚丫。这样的行为让列宁感到很受伤也很失望。你看看一个党外的小屁孩都知道的事,你却看不透,是你的政治智商有问题,还是说你有二心?
他一挥手制止了捷尔任斯基继续往下说,十分坚定说道:“不管加米涅夫同志怎么认为,像安德烈同志这样的好同志是我们未来的希望,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私人恩怨就将其置之于门外……”沉思片刻,列宁就拍板了:“我和你做他的入党介绍人,尽快的让安德烈同志加入到布尔什维克的革命队伍,让他为革命做出更多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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