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陆清容只在心里飘过,毕竟她与邱瑾亭并不算太过亲近。
陆清容认真道:“今日劳烦县主过来,没承想却是白跑了一趟,着实有些罪过了!”
“所以我才一直等在这里没走!”邱瑾亭立刻问起,“到底怎么回事儿?案子审得如何了?是不需要我这个旁证了吗?”
陆清容把情况大致跟她说了一遍,对于包括自己在内的各种对话,都没有落下,只是并未过多解释吴夫人退缩的原因。
邱瑾亭只听出来,这事已经圆满了结。
只是其中的原委,就有些一知半解了。
依她的性格,本也不喜刨根问底,既然用不着自己了,反而落得轻松。
她只感慨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吴夫人这人还是老样子,做事情不走脑子,这可倒好,在刑部大堂上说起话来前后矛盾,丢人都丢到朝廷命官面前了!”
邱瑾亭怎么刻薄就怎么说。
陆清容忍着笑,没接着她说,而是道:“事出突然,我也没想到吴夫人这么轻易就放弃了诬告,而禇大人又找了那许多旁证……这才让县主白跑了一趟,遗憾之余,还是要谢谢你才是!”
“今天一口气就审完了,你有什么可遗憾的!”邱瑾亭嘴上不饶人。
见陆清容但笑不语,邱瑾亭接着又道:“我可不是为了帮你们!”
“我这也是看不惯吴夫人总这么上蹿下跳地没事找事!”邱瑾亭叹了口气,“而且我自己和离的事,始终没个结果,虽说早就搬回公主府去住了,但真论起来,我还算是你们靖远侯府的人。倘若再由着吴夫人这么胡闹下去,赶明儿她稀里糊涂给侯府招来一个抄家灭门的罪名,我还不是一样要被抓回去砍头!”
陆清容还是被她逗乐了,并不反驳,只笑着点头。
难得出手相助一次,却被邱瑾亭自己说得像是在趋利避祸一般。
其实,邱瑾亭的话中,并不全是玩笑。
起码,她真的是考虑到了自己的未来。
先不说日后能否顺利和离,单就现在的情况,她与吴夫人就不可能和好如初了。既然如此,她当然要卖陆清容这个面子。毕竟她可是在侯府里住了那么久,吴夫人和陆清容各自的实力,恐怕没谁比她更清楚了。若说早先这俩人还勉强算势均力敌,那近两年吴夫人可以说是败得灰头土脸。
邱瑾亭也不是傻子,既然铁了心要离开蒋轲,那么她与陆清容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了,此时便是与陆清容缓和关系的最好时机。
那份针锋相对的执念一旦抛去,邱瑾亭也逐渐想明白了,无论是当年在光隐寺的无情驱赶,还是后来端阳宴之前陆清容的婉转相劝,原来,陆清容已经不止一次救过她了……
邱瑾亭不喜欢这种欠人人情的感觉,立刻收回思绪。
只见她一脸遗憾地发起牢骚:“可惜了,今天都没给我上场骂人的机会!”
仿佛没看见陆清容的笑意,她接着道:“好在我就自己一个人来的!”
“啊?”陆清容不解。
“原本我想将声势搞得再大些,好好震一震她们,把我母亲也请来的……还好最后忍住了!不然她若是白跑一趟,挨骂的可就是我了!”邱瑾亭这是实话。
陆清容亦不疑有他,但仍有着自己的看法。
以成阳公主的为人,就算邱瑾亭真的请了,恐怕也未必能够请动……
毕竟蒋轩还没能离开刑部,陆清容心里总感觉不那么轻松,再次谢过之后,便未在车中久留,与邱瑾亭告了辞。
匆匆回到侯府,正在陆清容犹豫着要不要去找吴夫人,把她今日的疑惑当面问清楚的时候,吴夫人那边已经先出手了。
“夫人,刚才曹妈妈比您先回来,结果沁宜院派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过来,不由分说就把曹妈妈给架走了!”秋兰急着禀告。
陆清容来不及更衣,立刻转头,直奔沁宜院。
路上,还不忘吩咐绿竹去前院,让墨南也赶上几个人过去,以防万一。
谁知,到了沁宜院,完全没见到想象之中的暴力场面。
沁宜院中安静得甚至有点诡异。
她从院门一直走到花厅,愣是没看见一个下人。
花厅之中,吴夫人在吕妈妈的随侍下,端坐在主位之上。
曹妈妈在下首跪着。
俩人谁都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对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