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陆清容刚随着尹屏茹嫁过来,陆芳玉和陆芊玉还很少同她讲话,她多数时间都是和江云佩待在一处。即使后来无论是在河南,还是在武昌,她都感觉和江云佩更亲近些。
江云佩自然没有异议,跟着她一道去了紫藤阁。
此时陆芳玉和陆芊玉早已到了楼上午睡,不用去女学的日子里,她们二人的作息还是非常规律的。
陆清容拉着江云佩进了自己的房间,直接坐在了屋中的黄花梨雕花拔步床上。
“明天学堂有课,江姐姐和我们一起去吧?”陆清容最近有些郁闷,陆芊玉和陆蔓玉纯属就是去学堂闲谈的,有时候一天下来竟记不起来是哪位先生来上的课。
“就是你信中提到的女学吗?”江云佩饶有兴趣地问道。
“嗯,正是。”陆清容兴奋地说道:“那位女先生还是很不错的,不是只会《女诫》、《女训》那些死板的东西,对琴棋画都多有指点,尤其是抚得一手好琴,如行云流水一般,咱们定要把她的技艺学来才是!”
江云佩听着很是向往,却担心地说道:“那学堂怕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吧?”
“这你放心,母亲已经跟父亲提过此事,父亲也向学堂打过招呼,不会有问题的。”
江云佩闻言十分喜悦,立马答应下来。
陆清容看着比她还要开心,却突然又想到了一事。
“你大哥现在还是跟着江大人念,没有请专门的西席吗?”
陆清容也搞不清楚是自己想知道,还是在替陆芊玉问的。
“没有,还是跟着父亲念。”江云佩讲起来也有几分无奈,“其实他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研究,只是有了问题才去找父亲讨论。”
“那他还是不愿意参加科举吗?”陆清容接着问道。
江云佩点了点头:“他这阵子又有了新说法,说是要做先知,当圣贤……”
陆清容听了这话,一时愣在那里,心想这理想实在是和陆芊玉差太远了……
而此时东院房中的二人,也正在谈论着江凌。
“原先想着他天资聪慧,不愿过多约束了他,现在看来却是越发荒唐了。”江慎之说着还不忘叹了口气,“像你我这样曾经金榜题名的人都不敢企及能与圣贤有半分关系,他一个小孩子,才考了个秀才,就张口闭口地要做圣贤了!”
陆亦铎倒是认为江凌很有些个性:“你也别一味只想着打压他,说不定他真有什么过人的天资,是你我二人没有的呢。”
“不管他有什么天资,总要先给我考回个功名来。”江慎之十分坚持,“我也不要求他能有多好的名次,只要是个进士,我也就知足了,以后他想干什么我都不再阻拦。”
陆亦铎听了不禁汗颜,“只要是个进士”这话也只有江慎之能如此淡定地说出口了。
“如今你就要开始组织编撰《景熙大典》了,冀大人虽说是总纂修,但他整日公务缠身,怕也就是挂个名,修一事估计全要靠你多操劳,怕是没时间指点江凌读了吧。”
看江慎之无奈地点着头,陆亦铎接着道:“杰哥儿也要准备下场了,现在跟着褚先生念,你看让江凌跟着一起去如何?”
“那自是最好不过了!”褚先生的经历,江慎之也是知道一些的。
“不过话先说在前面,这褚先生性格有些怪癖,虽说江凌资质自是要高过杰哥儿的,可还要投了他的眼缘才行,明日就先让他跟杰哥儿一起过去,让褚先生看看吧!”
听陆亦铎如是说,江慎之自是千恩万谢。
第二天一早,江凌就不情不愿地跟着陆呈杰一起前往了尹府。
而江云佩则是与陆清容她们一同去了位于燕国公府墨香院的女学。
今日正好赶上甄先生授课,又刚好是讲琴艺。
在一众少女群魔乱舞的声响中,江云佩起码能完整弹完一首,且节奏准确,音色悠扬,不禁立刻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午歇之时,一向很少讲话的武定侯府的嫡女崔诗云,都主动过来跟她讨教。
一旁的宋妙雪见状,不由千方百计想着要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皇上正在勋贵世家之中,给二皇子挑选伴读呢!”
众人果然齐刷刷把目光转向了她。
“二皇子的伴读不是靖远侯世子吗?”陆蔓玉替大家问道。
宋妙雪故作神秘地顿了顿,方才开口:“靖远侯世子落水后,太医说他身体抱恙,需要静养,少则三四个月,多则半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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