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摆明是明知故问,就连皇长孙听了,都不禁皱眉。
陆清容不以为意。回道:“禇大人似乎并没有见到皇上。”
她是故意说得含糊一些。
毕竟,皇上因为身体的缘故拒见朝臣,并不是她一个内宅妇人应该知道的。禇大人好心告知,她却不宜乱讲。
陆蔓玉没有再继续问,而是一脸玩味地看着陆清容。
皇长孙就直接多了,立刻解释道:“禇大人的确没能面圣……实不相瞒,皇爷爷最近身体着实不好,昨日更是昏迷不醒,直到此时都未见好转。”
听到皇帝已经“昏迷不醒”,陆清容极力压抑着自己心中那阵不祥之感。
这时,陆蔓玉仿佛也是初次听说一般:“什么?我竟然都不知道这事儿!”
“那靖远侯世子的事,又该如何是好?”陆蔓玉的语气愈发夸张,“刑部大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世子被关了那么久,如今既已洗清了嫌疑,为何还要继续待在那里受苦?”
她这格外焦心的模样,看着比陆清容还要着急许多几倍。
陆清容意识到,自己此刻不该太过淡定,立刻也挂上几分愁容。
许是因为察觉到她的愁容,皇长孙先是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后见陆清容始终不曾主动求助,只得自己说了出来:“这办法,其实也不是没有!”
话说到这里,陆清容不接是不行了。
“还请皇长孙明示!”
皇长孙接着道:“如今靖远侯世子这种情况,只要有皇家的****令牌,刑部定然会立刻放他出来!”
陆清容头一回听说令牌的事,疑惑道:“敢问那令牌要从何处求得?”
“皇家的****令牌,只有两块。其中一块,就放于东宫,即便在我父王薨逝后,也未曾被收回;而另一块权力更大的,正是放在皇爷爷的勤政殿,但皇爷爷已经人事不省了……此刻能光明正大把世子从刑部大牢放出来的,就只剩下东宫这一块令牌了!”
纵然陆清容对皇长孙的印象不差,此刻也真想说一句:你们还是留着吧,世子不着急出来……
她当然只是在心里暗道。
正在陆清容寻思着,该如何开口更妥当些……皇长孙那厢,已经表现得格外直爽。
“不如,就先用东宫的令牌,放世子出来吧!”
事出突然,陆清容甚至不知道该不该表现出欣喜的模样。
“不敢!”陆清容坚定地拒绝,“既然是皇上下旨关押的,还是等皇上身体好转之后再去请命的好……皇长孙如此厚爱,我们更不能不知分寸地连累了您……”
皇长孙的坚持,更加不容置疑。
“这案子本就是个误会,既然不是什么大事,想来皇爷爷也不会跟我计较的!倘若真是触怒了龙颜,最多也就罚我抄抄,没什么大不了的!”
刚才一直极为稳重的皇长孙,仿佛露出了他这年纪所特有的率真。
陆清容异常谨慎,无论这份好意是真是假,她都不打算接受。
皇长孙像是完全没想到她会拒绝一样,站起身来:“感激的话,世子夫人和陆侧妃说就好,也是她极力劝我出手相助的!眼看午膳时间已过,我要回去念了!”
话音刚落,就见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偏殿。
陆清容看着那个与成人一般无二的背影,顿感诧异。
这话还没说完吧,怎么就走了?!
此时陆蔓玉突然开口:“剩下的一半,要由我来说了!”
陆清容回望着她,目光之中,既有疑惑,也有忧虑。想印证自己的猜测,又怕这猜测成真。
陆蔓玉根本没注意到她复杂的眼神,悠然说道:“动用令牌,对东宫来说,本不是什么大事。但自从太子薨逝,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呢!既然如此,四妹总要有些付出才好吧?”
陆清容的面色平淡无波:“你想要什么?”
“一枚玉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