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府成了大汉朝最热闹的地方。天下稍微认几个字的都跑到乐府门口碰碰运气,就连平日在城墙根唱莲花落的都说自己是“化人”,吵着要进去作几首诗。
天下的学习气氛被调动起来,可忙坏了卫青,白天当面试官,晚上还要回家抱着《诗经》、《楚辞》恶补。最后,弄得刘娉那边都耍起了小脾气,羞怪他“办事”不尽心,有点敷衍的意思。
卫青的木头脑袋在“化”的熏陶下,迅速开了窍,面对刘娉勾魂的眼,也耍起了“化流氓”那一套。
今天一小诗,明天一骈句,给两人的闺房之乐增加了不少别样的情趣。
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两个相爱的人,什么“技术手段”都是多余,只要两心相悦,随时都能上巅峰。
到了后来,两人索性放弃了息肌丸和相思锁。
看到刘娉对自己的才很“受用”,卫青越来越有自信,渐渐的,刘娉的粉帐之内成了他检验学习成果的地方。
就这样,卫青忙里忙外,刘彻期待的天下才子汇聚长安的场面也渐渐形成。
每天乐府里都是“高歌猛进”,雅辞声声。偶尔出几篇佳作,刘彻都兴奋地到处宣读,弄得整个未央宫都成了学堂。
刚刚得了儿子的卫子夫都吵着闹着要刘彻安排了教师,好让儿子赢在起跑线上。
话说天下想作诗的人多了,但实际会这门手艺的却不多。于是,教师这个已经被世人遗忘的职业渐渐被皇家想了起来。
所以,如董仲舒之流的儒士成了市面上的抢手货。达官贵族一早就把这些平日不受待见的先生们收罗门下,成了私塾先生。
以至于,当卫子夫提出给儿子请个家教的时候,连刘彻都犯了难。
就在刘彻犯难的时候,田蚡突然屁颠地跳了出来。
他向刘彻举荐了董仲舒,说这老头有两把刷子。就这样,董仲舒成了刘家的私人教师,负责教卫子夫儿子学说话。
看见董仲舒混出了名堂,尤其卫子夫对老头赞不绝口,说他说话就是比太监好听,田蚡又趁热打铁,给刘彻上了奏折。
说是天下的儒生不都是嚼舌根子的队伍,里面不乏有真学问的,建议朝廷破除成见,让这些儒生充实到教师队伍中去,提高乐府作诗的水平,也让那些贵族子弟以后别一开口就是“啊,黄河你真TM黄。”
此议一出,窦婴抱着肥油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两人直接在朝堂上打起了嘴巴官司。
“武安侯,我日——”窦婴差点爆粗口,“儒生乱国,先秦诸国就是被孔丘蛊惑才一一亡国,你让儒生登堂入室,你想干啥?”
“魏其侯,你好粗鲁。”田蚡眨巴着小眼睛,“儒道之争,高祖早有定论,你今日旧调重弹是何居心?”
“呀——”窦婴耸了耸肉坨坨的胸肌,“你居然倒打一耙,明明是你怂恿儒生入朝。”
“嗯……”田蚡跳上前,“我只说让儒生充实乐府,教人识字,可没说让他们入朝。”
“啊!呸!”窦婴顶到田蚡面前,“入乐府就是入朝,你当我们满朝武不知道朝纲啊?”
“不不不!”田蚡给御台上的刘彻行了个礼,“满朝武只有你不懂,我们大家都很明白。乐府乃我朝专修雅乐之地,从不干政。”
窦婴差点被怼一跟头。
“你放——”窦婴咬牙把个“屁”字吞了下去,“让儒生出头就是不行,就是违背祖宗国策,你大逆不道,你想造反,必须把你废了。”
田蚡也不示弱,上去和窦婴面对面。
“大汉这么美好,魏其侯如此暴躁,儒生挖你家祖坟了吗?让儒生教我们孩子认几个字,如何违背祖宗国策。当朝诬陷本官,还叫嚣废掉田某,你可把皇太后放在眼里,你可把皇上放在眼里,你可把大汉朝纲法度放在眼里,我看是你要造反,要反对皇上。你这个败类。”
田蚡骂完,唾沫星子喷了窦婴一脸。
窦婴被怼得身上的肉直颤,他没想到平日只在下半身下功夫的田蚡,嘴皮子也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