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末将在南国与戍边的驻屯军还有南国各夷民军队都打了交道,末将以为,蛮夷军队的确有可取之处,但我大汉南北军却不能一一照搬。”
卫青咳嗽两声,脑子突然冒出来个想法。
“还是车骑将军有格局,知道知己知彼,去病,好好跟你舅舅学学,别什么都是别人的好。”
刘彻这时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被混小子带偏。
“车骑将军说说看,我大汉南北军和蛮夷军队相比,都有哪些长短?”刘彻问道。
“回禀陛下,蛮夷士兵单兵作战能力强,和我军一对一,略占上风。但兵士协同意识缺乏,集体作战,我期门军占有绝对优势。与哀牢军一战,期门军以少胜多,以弱胜强,便是例证。我大汉骑兵若加强单兵作战训练,假以时日,力争单兵如独虎,阵列如群狼,我大汉铁骑将横扫天下。”卫青禀道。
“好一个单兵如虎,聚众如狼,这话朕听着提气。”刘彻在御台上来回踱着步,“卫青,这就是朕要的虎狼之师,给你三年时间,给朕打造一支这样的部队。”
“诺!”卫青回道。
卫青说完,秦去病嘚瑟地朝卫青竖着大拇指。
刘彻对卫青和秦去病的话很受用,兴奋得一转身,开始对着舆图指指点点,就像大汉朝的边境线正在无限膨胀。
这时,一直唯唯诺诺,默默看着卫青和秦去病表演的窦婴和田蚡互相看了一眼。
窦婴勒着肥油肚子,像个肉球一样从班列中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臣有本要奏。”
刘彻这才从脑嗨中回过神。
“魏其侯何事要奏?”
窦婴摇晃着肥臀,经过田蚡时,给他递了个暧昧的眼神。田蚡深以为然地眨了眨他的绿豆眼。
“皇上,车骑将军和骁骑将军平定南国,居功至伟,我等臣公当以二位将军为榜样,为朝廷鞠躬尽瘁。”
刘彻一愣,朝窦婴瞟了一眼。
“丞相所言极是,各位王公大臣都是朝廷的柱石,当一心为国。”
刘彻应付了一句,但他知道窦婴的话里肯定藏了后手,所以并没按他的话往下接。
“两位将军不仅平定南方,而且粮草物资颇有斩获,实乃可喜可贺。”窦婴补道。
“朕也一一看过,确实解了朝廷眉之急。”
刘彻忍着脾气,想看看窦婴究竟憋着什么坏水。
“臣对南征缴获进行一一归类,现将详细数目呈交皇上。”
说完,窦婴将一本奏折递给了当值太监。
刘彻接过窦婴奏本,略略看了一遍,随后开口道:“以往这些物资,丞相清点入便可,从没向朕禀报,为何今日呈交奏本啦?”
窦婴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诡笑。
“皇上,两位将军送达朝廷的粮草银钱,臣实在不敢做主,特意呈报皇上,请皇上定夺。”窦婴奏道。
“哦?”刘彻皱起眉头,“何事让丞相为难?”
“回禀陛下,两位将军所获与朝廷统计的数目不符。”窦婴抬起头回道。
刘彻吃了一惊。
“细细说来听听。”
“根据驻屯军领军校尉交代的数目,臣等发现南越国所获粮草,只有三成送达朝廷,臣深感疑惑,所以不敢擅自入。”
窦婴说完,卫青顿时冷汗直冒。他千谨慎万小心,让驻屯军亲自押送粮草,好让皇上放他一马,没想到让窦婴抓到把柄,自己给自己埋了根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