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卫青看见衣衫褴褛,鞋都跑掉一只的司马守城时,他在心里冲李广释放了一万头羊驼。
他没想到李广不仅拉胯,而且纯纯一个废物。
让他看着司马守城,主动套个近乎,顺便找点违法乱纪的证据。现在证据有没有不知道,反正人是跑出来了。
在汉军的建制当中,驻屯军必须听从地方行政长官的调遣。所以,司马守城相当于会稽驻屯军的最高长官。而且,这里边还有个不为人知的潜规则,朝廷拨下来的军饷,要经司马守城的手下发。
所以,这会儿的卫青如同上了威虎山的杨子荣,形势十分凶险。
使命在肩,非表演专业出身的卫青在危急时刻也逼出了“戏精”天赋。
“郡守大人来得正好,我正后悔没与你一同前来,驻屯军士气严整,屯田养战,郡守大人劳苦功高啊。”
说着,卫青一把抱住了司马守城。
司马守城怒目圆瞪,欲挣脱卫青。
卫青死死捏着司马守城手腕,似笑非笑道:“大人如此狼狈,一路辛苦,还是先进帐歇息片刻。”
说完,卫青直接把司马守城拽进了中军帐。
当领兵校尉不明就里地跟着进去后,期门军抢先守住了帐门。
司马守城刚刚坐定,便白了领兵校尉一眼。
“驻屯军的大营何时成了菜园子呢?”
领兵校尉一愣,正准备回话,卫青突然跪到地上呼道:“驻屯军对皇上忠心耿耿,治军严谨,勤恳戍边,乃我汉军之楷模,吾皇威加四海,驻屯军乃国之柱石。”
说完,卫青开始朝北叩拜。
卫青这一下子把司马守城也弄懵逼了,他稀里糊涂地跟着卫青和领兵校尉一起开始叩拜。
卫青起身将刘彻的圣旨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领兵校尉。
门口“陪演”的期门军见状,纷纷跪在地上高呼“吾皇万岁”,情绪刚刚到位的驻屯军也跟着喊了起来。
领兵校尉自打入伍以来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更让他受宠若惊的是,他居然亲手接到了皇上的圣旨。
“末将自当尽心竭力,保我大汉边疆,一切听从朝廷调遣。”
卫青和司马守城起身坐下时,领兵校尉仍然跪在地上。
“校尉请起,本将代表皇上到此慰问,等回了长安城将如实汇报。”
卫青扶起领兵校尉。
“彪下谢过车骑将军。”
领兵校尉起身道。
卫青的一通骚操作让司马守城瞬时没了主意,不知道在他来前驻屯军大营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一时也不敢乱发飙。
司马守城捋顺胡子,咕嘟了口水,稍稍镇定才反应过来。
“既然车骑将军是代表皇上慰问驻屯军,为何不让他们进城啊?”
卫青咳嗽一声,吞了口唾沫,他知道司马守城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本将深知戍边之苦,边境局势严峻,不可随意调兵,所以卫青一直想亲自到驻军大营慰问。况且,没有郡守大人的府令,驻屯军不可随意调动。郡守大人可有调兵入城?”
卫青说完,司马守城哽住了。
若承认调兵,分明是阻拦朝廷钦差,有图谋不轨之嫌;若不承认,就是驻屯军私自行动,领兵校尉死罪一条。
司马守城和领兵校尉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车骑将军误会了,中原来人,唤起驻屯军思乡之情,他们特地出门相迎,老夫听说驻屯军和期门军共唱高祖《鸿鹄歌》,情势感人啦。”
司马守城吭哧了半天,勉强对付了一句。
“就是,就是,思乡之情,情不自禁,驻屯军倍感亲切。”
领兵校尉附和道。
“哈哈哈……”卫青起身笑道,“同是大汉的军人,可以理解,卫青今日得见驻屯军的士气阵容,很是欣慰,待回朝奏明皇上,为郡守大人和校尉请功。”
“车骑将军放心,驻屯军一心守卫大汉边疆,一日不敢懈怠,没有虎符,谁也不能擅自调动。”司马守城看了看领兵校尉。
“彪下谨遵朝廷法度,镇守南疆,绝不敢擅自行动。”
领兵校尉回道。
“果真如此,本将就放心了。时候不早了,本将这就回城。”卫青知道,司马守城在这,他再好的演技也发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