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个小时,两边的路风景都没多大差别,天色越来越暗了,似乎随时暴雨骤降。
乐生有些担忧询问“这里还有多久能看到村子啊?怕是随时要下大雨了。”
眼镜男停下脚步,声音古怪地说,“到了,就是这里。”
“这里?”乐生诧异地说,走到眼镜男的身前,现他脸色惨白,嘴唇紫,眼神呆滞如同死人!
“乐生,小心!”季浩然抬起一脚踢开了眼镜男,拉起乐生的手臂快地往前跑。
季浩然的度太快了,乐生有些跟不上,跌跌撞撞,他推开季浩然说,“季浩然你别着急跑啊,说不定没那么厉害,打一打试试。”
乐生停下脚步,一回头就看到眼镜男张牙舞爪抓住了自己的手臂,他使劲一甩,眼镜男飞出去。
“哟,也不怎么厉害嘛。”乐生来了兴趣,靠近一脚踩在眼镜男身上,抬起手臂准备来一个连续暴击的,没想到眼镜男不经打,一下子消散了。
乐生楞了一下说,“季浩然,你那么紧张,未免小题大做了。”
即浩然解释说,“我是看之前公交车的事情那么古怪,生怕再出什么乱子。看来此事跟他无关。”
如果眼镜男能控制公交车出事,阻隔信号,让十来人受困,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被乐生两下子打没了。
乐生仔细一想,觉得有理,抬头看见一片乌云诡异地飘了过来。
乌云越压越低,竟然像是一块布笼罩下来。乐生连连后退,紧张地说,“这是什么啊?”
季浩然低沉地说,“别怕,是幻觉。”
“幻觉。”乐生低声念了一句,闭上眼睛再睁开四周的一切大变样。
两边出现了稀稀拉拉的住户,不远处还有一个打扮朴实的农民。
乐生松了一口气说,“季浩然,带你过来准没错啊。”
季浩然上前询问“大叔,孙家庄怎么走?”
农民一笑说,“这里就是孙家庄啊。看你们两个面生,年纪不大,是来找同学玩的吗?”
乐生回答说,“我是来找一个叫做李银妹的人,她是我亲戚。”
农民仔细打量了乐生一遍,一指一个方向说,“李嫂子昨晚上去世了,家里正在办丧事。李嫂子他们几十年没有一个孩子,看你长的这般清秀,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亲戚?从未听说过她还有你这么一个亲戚。”
乐生自己也是一头的雾水,敷衍地说,“远房的,我也才知道,我们先去看看。”
走过两间房就能看见不远处挂白布的房子,那是一座老旧的二层两楼,墙体斑驳,看样子房子的主人平时生活也是拮据。
房子前为了一个小院子,院子正摆着两桌酒席,同村一起帮忙操办丧事的人吃饭休息。
乐生和季浩然一走近,两个外来的人立刻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乐生想了一下说,“我是乐生,昨天收到一条短信说是我亲戚,你们谁的短信?”
一个头斑白,看样子五六十岁的男人激动地握住了他的手说,“乐生啊,想不到你长成这么大了。可惜喽,你要是早点来也能见你姑姑最后一面,她也不至于带着遗憾离去了。”
乐生微微诧异,按理说姑父应该四十多岁,没想到这个李银妹还嫁给了一个比自己老十多岁的男人。
乐生缓缓地抽出了手,低声说,“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还不确定你说的事情,我看还是先弄清楚真假再说。”
老头招呼了几句客人,带着乐生来到了里面的卧室,卧室的墙上贴了五六张保存很好的老照片。
老头一一介绍说,“这张是我跟你姑姑结婚的时候拍的,这一张是你爸爸和姑姑小时候拍的,这一张是前不久拍的...”
总之里面的照片没有一张跟乐生长的像的,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乐生询问“这么多年了,你凭什么认为我是你的侄子?还有,我父母人呢?姑姑死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应该来的。”
老头长长叹了一口气说,“乐生你也是个苦命,此事说来话长,慢慢听我跟你说...”
从头开始说,按照老头的说法就是乐生的母亲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因为乐生父亲懂得关心人一时冲动就在一起了,后来乐生母亲嫌贫爱富,有一天不声不响带着乐生就离开了村子。
乐生的父亲失去了连个最亲的人,年纪轻轻郁郁而终,乐生的母亲和乐生再无音讯。
姑姑跟乐生父亲的关系要好,父亲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母女两人,尤其是乐生。如果乐生母亲改嫁,新的家庭能接受乐生吗?
姑姑和姑父经过多年的打听得知乐生母亲改嫁后乐生不知所踪,很可能是被偷偷送进了孤儿院,却又是多年未果。
本来姑姑已经放弃了,将死之人对自己生死有所感应,最近一段时间姑姑又开始寻找乐生。终于打听到了乐生曾经住过的医院,因为时间对得上,乐生长的跟母亲相似度高,确定了他的身份。
但是姑姑的身体情况急剧下降,一直不能认亲,直到不能下床,老头才联系上了乐生。
乐生听得没有一点感触,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他摸了摸鼻子,开玩笑说,“我还以为自己是被富豪不小心搞没的孩子,没想到只是一个农村娃娃。”
老头愣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说,“你妈跟你的确不属于农村,当初不该那么冲动的,才酿成了这桩惨剧。”
季浩然提出疑点说,“你所说的没有一点实际的证据可以证明,很难让人相信。”
老头不善地看了一眼他说,“乐生,这些事情我们必要编瞎话骗你,在你身上我得不到任何好处,只是想帮我死去的妻子完成遗愿,让你认祖归宗。你原本不是姓乐的,这是你母亲的姓,那个女人抛弃了你和你爹,她不配做你的母亲!”
乐生脱口而出问“我该姓什么?”
老头说,“李,你的大名叫做李乐乐。”
乐生差点没笑出来,但是想着人家刚死人的不太合适,强忍着没笑出来。从心底他是不认同这个身世的,第一太突然,第二太普通。
或许一个纠缠了你一生的谜团,突然解开了,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会让人很失望...
老头起身说,“我带你去看看你父亲的坟墓,你拜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