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总是分外难熬,更别提万籁俱寂的夜晚。
青衣静静地守了蓝韵一整晚,温柔的目光和带有魔力的温暖气息一直笼罩着床上的人儿。
一夜未眠,一夜无言。
夭夭和澹冶睡在外屋,隔几个时辰便进屋查看这对痴情儿的状况,防止倒下一个,再倒下另一个,顺便帮着换换火盆。
若说这爱情的力量真的是恐怖,青衣如此一个喜欢湿冷、惧怕温度的蛇,竟在这样的一个普通人都觉得有些热的房间里熬了这样久,只是因为不想让蓝韵再生意外。
次日清晨,天空才略微泛起白肚皮,蓝韵就已经清醒了,这位可人儿,眸光倦怠,带着一些大病初愈的气质,显得分外的柔美。
“哈哈,哥哥,怎的还这样怔着,蓝儿已经没事了。”瞧着青衣呆呆的,似是不相信她能这么快苏醒的样子,令人感觉好笑又心疼。
青衣闻言,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方才觉得如释重负,一边掖被角,一边询问蓝韵的情况,“蓝儿,你觉得如何?还冷吗?”
“蓝儿已经全好了,哥哥不必再担忧。你向来不喜欢热,出去透透气,蓝儿也好更衣。”
蓝韵的小女孩心思旁人怎会不懂,睡了一夜,妆容都有些凌乱,不好意思见人。
青衣带好门,到外屋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几人法力低微,还远达不到一夜不睡精神百倍的能力,听到蓝韵康复的消息,兴奋后的反应都是亟待闭眼睡个回笼觉,完全无暇再去多问。
待到几近晌午,补觉小分队才陆陆续续地起床。
夭夭醒地最早,洗了蔬菜,淘了米,做了适合病人的蔬菜粥。
澹冶次之,切了肉丝,切了辣椒丝,做了合众人口味的辣椒炒肉。
洛胤醒的最晚,是被饭香唤醒的。
几人仍旧像是往常一样围坐在饭桌旁。当然了,大块头洛胤自然还是坐在地上的。
澹冶举起粥碗,“蓝儿,你面色红润有光泽,看起来已经大好了。这件事说出来可能有些煞风景,但是,我和夭夭确实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这样,我以粥代酒,敬各位一杯。”
“什么?哈哈!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你怎么现在才说,等你走了,再也没人天天揶揄我了。”洛胤嗖地傻笑着站起来,桌子都抖了三抖。
青衣还是秉承着自己除了对蓝儿言,不想多说一个字的精神,薄唇微启,“去哪?”
“从来处来,到去处去。”“不过你们不用想我的呀,我会再回来的。”相比后一句,可能澹冶只说前一句,就不会破坏这略微有些感伤的气氛。
“你可别再来了,我们一家人不欢迎你再回来。”
“你个蠢狮子,人家两个人是兄妹,一家人,你瞎凑什么热闹。”
“怎么就不是了……
………………
………………
总有那样一个人,她来的时候,你就知道她会走,你留不住;你控制不了去留,更控制不了情绪的低落和思念的蔓延。
你只能静静地等待,因为等待是个好东西,等着时间带她远去或带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