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距离紫禁城不过百八十里,朱翊钧暴露了身份,李妍和曹爱金也不可能再让他久待,张佑更不放心,让唐二壮带着众弟兄直接护送他回京,自己则回了密云——张居正和张若萱还在那儿呢。
刚进城门就迎上了毕宏全,这家伙脸色惶急,直接控马原地打了个旋儿:“不好了少爷,张少爷不见了……朱少爷和老唐他们呢?”
所谓的张少爷指的自然是张若萱,张佑顾不得回答毕宏全的问题,脸色一沉:“怎么回事儿?”
“雨停后,张少爷想出去转一转,还不让咱们跟着,我不放心,让刘旭东偷偷跟在后面,结果刚到关帝庙那里就出事了,一伙人出来二话没说绑了张少爷就走,旭东眼见寡不敌众……”
张佑面浮冷笑,打断毕宏全:“打听清楚那些人的身份了吗?”
“旭东先打听清了那些人的身份才回来报的信儿,是王百万的人……少爷,现在咱们怎么办?”
王志华是王家庄人,和族长王志刚是堂兄弟,十多年前不过就是个地痞无赖,也是该着他迹,那年李成良回京从密云经过,正好碰见了她寡居的妹妹,惊为天人,娶进门做了七姨太。
这王氏也争气,当上姨太太之后没两年,就给李成梁生了个儿子,名唤李如梅。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一下王志华不得了了,仗着妹妹的势,短短十来年功夫,便由一个穷光旦,成为了如今密云县最大的地主。
先前那九叔说他的儿子走王老爷的关系成了密云知县,指的就是王百万,那本就是他的族叔,不过今非昔比,为示尊敬,才称其为“王老爷”罢。
“好他个王家,这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啊!”张佑太阳穴突突直跳,吩咐毕宏全:“你回京,半路肯定能碰上接驾的四卫营精锐,跟陛下说一声,请他派兵过来,不就是李成梁的小舅子么,敢说不好听的,老子今天非端了他这个王八窝不可!”
“陛下回京了?”毕宏全一怔,刚要问清楚,张佑已然打马而去,索性不再多想,兜转马头,扬起马鞭狠狠抽了马屁股一鞭子,健马吃痛,狂般蹿了出去。
王志华的宅子就在密云城西,五进五出的深宅大院,顶得上一个小庄子了。
王成贵领着家丁掳来了张若萱,进了大门之后,直接送往王志华的房。
王志华正靠在藤椅上捧着一本抄本的《金瓶梅》看的入神,见两个家丁抬着一条麻袋进门,顿时一愣:“怎么回事?”
“回老爷,您猜猜里边这是谁?慢点慢点,别摔坏了。”王成贵谄媚的冲王志华笑道,后边那句却是对那两个家丁说的。
王志华的三角眼猛的一亮,稀疏的眉毛高高的挑了挑:“不会是仙客来那个雏儿吧?”
王成贵竖了竖大拇指:“什么事都瞒不过老爷您,小的已经打听清楚了,这家人本人是盐商,以前在南边展,如今老爷子上了岁数,又嫌京城里太乱,想从附近踅摸块儿地方养老,除了有钱,并没有别的依仗,今天正好那雏儿去关帝庙游玩,小的就把她带回来了。”
“干得好,待会儿去账房支一百两银子……去吧,把门给我带上,谁也不许进来。”
王志华早就把丢在了桌上,一边吩咐,一边搓着手走到了蠕动不止的麻袋旁边。
王成贵淫笑一声,领着两个家丁悄悄退了出去,很快,房内就只剩下王志华,以及麻袋内的张若萱了。
“小乖乖别怕,叔叔叫王志华,他们都叫我王百万……”王志华一边磨叨着,一边解开了麻袋。
张若萱的帽子早就掉了下来,瀑布一般的秀披散着,秀目喷火,脸色涨红,由于嘴巴中塞着破布,只能出呜呜的声音。
她认出眼前这人了,当初刚来密云县城时,曾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想不到他就是王百万,更想不到,他的胆子居然这么大。
“咦,怎么变成女的啦?”王志华怔了一下,接着淫笑一声:“女的更好,叔叔我男女通杀。这帮人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什么破东西,就往你的嘴里塞?别着急,叔叔这就给你拽出来……你最好别叫,叫也没用,光是白费力气。”
破布终于从张若萱的嘴里取出,嘴里咸津津的,她先干呕了两声,又喘了几口气儿,拼命吐了几口吐沫,这才感觉舒服了点儿。
“真乖,等着啊,叔叔给你拿杯水……不行,我得先把你抱到床上去,着凉了怎么办?”
“别碰我,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王法?”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可笑的笑话一般:“怎么没有王法?在这密云县城,叔叔我就是王法,别挣扎,待会儿摔着你可怎么办?”
张若萱手脚被捆得结结实实,外边还套着麻袋,怎么可能是王志华的对手,挣扎半天,到底还是被他抱到了床上。
“来来来,欠欠身,叔叔先帮你把麻袋拿下来……裹着束胸呢吧?这可不好,待会儿我帮你取下来……对了对了,先漱口,别折腾,掉到床底下可就摔坏了……”
王志华语气温柔,犹如哄自己的孩子一般,听在张若萱的耳内,却如魔音一般,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这个人一定是个疯子,他想干什么?十六年的清白,不会就要被他毁了吧?
张若萱的心紧紧的揪着,打小就是金枝玉叶,何曾经历过这种事情?饶是她聪明,却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对策。
子诚兄,你到底在哪儿啊?快来救救我。
她的内心狂喊着,打从被装进麻袋,她就开始呼喊,可惜张佑一直没有出现,这让她不禁有些绝望。
“水来啦,乖,漱漱口吧。”王志华端着水杯递在张若萱的嘴边,张若萱拼命的摇晃着脑袋,王志华见状,坐在床边,将她揽到怀里,左手固定她的头,右手拿杯,强灌起来。
动作很粗鲁,语气却温柔依旧:“别动别动,呛住了多难受,乖,漱漱口,不然待会儿怎么亲嘴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