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亲自发话,众人面面相觑,但事关长公主颜面谁也不敢马虎,只得配合接受问询。
等国公爷将在场的人问询一遍后,已经到了子时,却依然没有任何头绪。
沈汴面上如常,将沈云祁叫到了隔壁房间,强压怒火:“你好好回忆一下那个婢女长什么样?可在哪里见过?此时兹事体大,弄不好会赔上我们国公府的身家性命。”
沈云祁的酒意早就清醒了,他噗通一声跪下来:“祖父,我当时是鬼迷心窍才闯下如此大祸。那人跟我说陆锦姑娘有话对我说,将我引来此处,没想到是公主……”
“一定是有人故意设计害我!”
沈汴的眼神忽明忽暗:“你将当时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若有一个字隐瞒,明天就自己爬到朝堂上向圣上请罪!”
“我说!我说!”
沈云祁将当时的事情始末原原本本说明,却见沈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抬手扇了他一记耳光:“蠢货!上次你父亲的事逼得我们交出姜家兵,你是嫌你不够蠢还是嫌我们国公府吃的亏不够多?”
“祖父……我真的错了,求祖父救我!”
沈汴的思绪来不及理清,外边是管家的声音:“老爷,时候不早了,好些宾客都喊着要回去。”
外边的人无不是身份显赫的朝廷重臣与贵戚自然得罪不起。
沈汴快步出去,朝众人揖首:“今日耽搁诸位,老夫深感歉意,他日一定一一登门致谢。时候不早了,诸位请回。”
见他终于肯放行,大家都吁了口气。
“国公爷可是有眉目了?”
国公爷不置可否:“是的,在座的诸位请先回,老夫想请陆家少小姐且留脚步。”
听闻要留下自己,陆锦便冷下脸来:“国公爷单单留下我,又是何故?”
“祁儿说当时是一个婢女跟他说陆锦姑娘约他在这里见面,老夫想再问问陆锦姑娘和她随行的婢女。”
“只是一圈人问下来未见陆锦姑娘的婢女,此事怕是蹊跷。”
陆锦戏谑一笑:“方才都督夫人已经替我解释过了,国公爷还是执意怀疑。可是因为今日在座的皆是朝廷重臣与贵戚,单我陆家是商户之家,所以国公爷特别低看一眼?”
“国公爷可别忘了,这喜帖是沈大爷亲自送来的,如若不然,我们陆家还不稀罕来参加这劳什子喜事呢。”
“你!”沈汴没料到一个姑娘家如此伶牙俐齿,“老夫只是要把事情调查清楚,陆锦姑娘何必咄咄逼人?还是你心里有鬼?”
“哼!笑话!我陆家人走的直行得正,何惧鬼神?”
陆锦今日尤为刚烈,且有理有据,根本没有陆峥开口的机会。
他不由暗暗看了她几眼,不知不觉她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
“既然不惧,就请陆锦姑娘将随行的婢女叫来一问便知。”
陆锦见他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鄙夷一笑,声音清脆:“国公爷,今日来贵府,我并没有带婢女。”
见沈汴一脸不可置信,陆峥终于发话了,他伸手扶着陆锦的肩以示一种宣告。
“国公爷有所不知,今日我们先去了都督府,锦儿的婢女小荇很会侍弄小玩具逗小世子,便让她留在都督府陪小世子了。”
“国公爷若要留,便留我吧。锦儿从不熬夜,我怕她伤了身子。”
陆峥所言,加之他与陆锦的亲昵,在场的人都有一种似解非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