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一看,宋芳菲穿着法院的制服,肩膀上挎着包正看着我。
“芳菲……你怎么来了?”我站起身来,有点局促。
“我怎么不能来?”宋芳菲微微一笑:“恰好到周围办事,想着过来看看你。”
我其实现在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宋芳菲,从滇南回来,这几天也没有主动联系她。
但是看现在宋芳菲对我的态度,似乎并没有生我的气,我有点意外:“进去坐一会?”
“不了,找个地方吃中午饭吧。”宋芳菲看着我:“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好不好?”
“好。”我从律所里拿了点从滇南带来的特产给宋芳菲。
对于扔下宋芳菲,我自己跑到滇南去找米澜,多少心怀愧疚,一路上对她嘘寒问暖,宋芳菲只是微笑点头,并没有多说。
找了个清静一点的饭店,点了几个小菜,宋芳菲吃了几口放下了筷子:“小陆,这趟还顺利吗?”
“还算顺利,在当地还接了个抚养权调解的案子,算是意外收获。”我点了点头。
滇南之行两个案子,黄龙飞的牛的货款的事立了案,到时候等待送达,然后开庭再去一次就行,我去也可以,我们律所有律师证的人去也行,案子比较稳妥,五万就算报销一次来回路费,最少还能剩四万多。
李巍抚养权调解收了一万,入律所账目,这是全落的。
我对刚开始的律所的策略就是:不求大富大贵,只求稳中向好就行。
宋芳菲轻轻点头,用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嘴唇:“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这会正午的阳光照在宋芳菲脸颊一侧,就连脸颊上绒毛都是金色的,慈眉善目有点像老陆做的菩萨。
我低着头假装吃饭,坦然的说:“没有见到人,但是通过别的方式,看到了她的一封信,算是对我的告别。”
“还要继续找她吗?”宋芳菲问。
我感觉眼睛里有点湿润,低头往嘴里扒着饭:“不找了。”
“确定吗?”
“确定。”我拿了个纸巾低头擦了擦眼泪说:“今天的菜有点辣,辣的眼泪都下来了。”
这次滇南之行,让我想明白了,或者彼此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张贴了那么多寻人启事,又给她打了个那么多次电话。
米澜都躲着我,她既然是真的想离开我了,我再怎么强求也没有了意义。
宋芳菲主动在桌子上握住了我的手:“小陆,我申请换岗了。”
“换岗?换哪里?”我心里一惊,难不成要调回北京?
宋芳菲今天来找我,是特意来跟我告别的?
宋芳菲微笑道:“我向上级申请换到滨海新区新盖的法院了,还是担任民庭的法官。你觉得好不好?”
我有点意外,宋芳菲原先在临海市中院待得好好的,这是为了我,直接申请了调令,想到我律所斜对面的滨海新区基层法院来。
“宋姐,基层法院的业务可比中院多太多了,工作可能会很辛苦,你是没见过,到了夏天,那案子多的和打仗似的,当事人素质普遍差一些,法庭上大打出手的也有……”
我帮她分析,就看到宋芳菲按了按我的收,轻启红唇说道:“这样我就可以天天和你见面了。不用等到周六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