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夫人对于皇帝这种生物还是很敬畏的,上辈子看着乡长都会发怵,这是她这种老百姓面对上位者天生的畏惧感。
这会儿面对的皇帝哪怕是伦理上来说,是自己女婿,那卫国公夫人也做不到心底轻松。
可一想到有可能回去郊区温泉山庄种菜养鸡,逍遥自在,卫国公夫人就压制着心底的恐惧,慢吞吞的开口:“国公爷的岁数也不小了,早年在西北也没少受伤,如今是真的干不动了,我们老两口还是想回温泉山庄养老。”
司徒敬木着脸,大为震惊,居然真的想要颐养天年?
其实你们不需要那么担心,他跟他皇兄又不一样?
他皇兄对谁都充满猜忌,他不是啊。
他是真的想用能人来办事儿的。
卫国公夫人尴尬的不行:“满朝武都是能人,我们年岁大了,就想过几年松快日子,皇上要是能下旨把爵位给我家大儿子那就更好了。”
其实对这老太太来说,爵位给两个儿子里的谁都行,可这个世界是嫡长子继承制。
有嫡子那就是嫡子继承家业,没有嫡子,那就是长子继承家业,所以让爵位也只能让给原身大哥了。
真不是故意给原身大哥添堵,这不是世俗如此,没办法吗。
原身大哥:……那我可真要谢谢你们了!
司徒敬再次被噎住了,丈母娘的酸菜鱼真不能随便吃啊,吃完后,丈母娘就会跟你提过分要求了。
可看着丈母娘那殷切的双眼,一想到皇后也就这么一对儿爹妈,难道还真叫受委屈不成?
司徒敬苦涩的同意了,放跑了自己的能臣干将。
卫国公再次领差事后,可是管着保护皇帝守护皇宫的禁卫军啊,绝对的天子近臣,不是心腹,不是司徒敬放心的人都干不上这个活儿。
咱就说,皇后都生了太子了,老丈人居然不想着多捏点儿权力保护皇后母子吗?
历史上写的好,外戚强大了对于皇权不是好事儿,可司徒敬是真不怕皇后娘家势大,结果皇后的娘家人不上进啊。
第二天,原身大哥接了自己继承了卫国公爵位的旨意后,整个人就跟被雷劈了一样。
不是,这苦差事怎么还是落到自己头上了?
成了卫国公后,原身大哥忙的脚不沾地,连老两口带着老闺女脚底抹油回去温泉山庄的事儿,都是老两口跑了三天后才知道的。
为此,原身大哥的老婆还忧心忡忡的说:“相公合该每天给公公婆婆晨昏定省才是,如今要是传出去,公公婆婆离开家,相公居然都是三天后才知道的话,那言官们怕是要当庭指责相公大不孝了。”
原身大嫂是传统相夫教子型的土着女,家学很好,教养也很好,担得起卫国公夫人的名分。
自打爵位落到原身大哥身上后,这位大嫂就把府内外打理的很好,叫原身大哥的日子换了一种模式,可同样很舒服。
不耽误享受的话,原身大哥也无所谓过日子的过程是否有变化。
而原身大哥继承爵位后,其他权贵才觉得奇奇怪怪的卫国公府走上了跟他们一样的正常道路。
苏还丹也过上了没几天就能见一回大嫂的日子。
五日来一次,进宫看望她这个皇后,说些京城里的八卦,别说,还怪有意思的。
“前两天,刑部左侍郎家的嫡三小姐为了嫁给心爱的表哥,愣是在户部尚家的赏花宴上来了一出表哥救落水表妹的大戏,户部尚家的夫人倒霉透了,愣是叫一对儿野鸳鸯给算计了,面上无光。”原身大嫂说起这些八卦里生动形象的很。
“这位嫡三小姐以为所有人都跟她一样是个傻子呢,在别人家的赏花宴上搞事儿,坏了两家的交情,给父母添了大麻烦,这是不孝,私相授受,不懂廉耻,还连累了族中姐妹的婚事,做了这么些牵连他人的坏事儿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原身大嫂对于这种不自爱的姑娘是真的怒其不争,也看不起,一点儿都不想浪费自己的同情心。
“左侍郎夫妻为了尽可能的掩饰颜面,只好捏着鼻子把小闺女嫁给小闺女心心念念的表哥,结果正在议亲呢,表哥的亲娘带着表哥的原配发妻和一儿一女找上门来了,态度强硬的逼迫嫡三小姐为妾,否则就要满世界宣扬左侍郎不会教女。”原身大嫂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带着一丝害怕呢。
名誉对于女儿家来说多重要啊。
真的是走错一步,万劫深渊!
“那最后呢?”苏还丹的八卦因子完全被调动起来了。
“最后就是嫡三小姐一根绳子吊死自己了,也算是有些气性了。”原身大嫂语气讪讪的,到底是一条生命,就这么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苏还丹觉得这故事有点儿虎头蛇尾了,那么牛逼,不管不顾的做戏也要跟表哥在一起,知道人家有老婆孩子就受不了弄死自己?
倒是进门后,去折磨你表哥啊。
听了一耳朵八卦,原身大嫂就该说正事儿了。
“相公让我问问娘娘,能否给禁卫军换装备?”原身大嫂并不知道原身大哥在研究什么装备,想着左右不过是把原有的刀剑加强了一下?
苏还丹挑眉,换啊,西北和西南如今都不太平了,敌国的军队总会装作马匪一类的身份烧杀抢掠。
很快,司徒敬就忙的都顾不上回去凤栖宫睡觉了。
重新装修好的皇帝寝宫空了好几年后,可算是派上用场了,司徒敬时不时拉着朝臣在这边儿议政到夜晚,就留宿朝臣了。
如此一过就是半年的时间,等到司徒敬再次回去凤栖宫睡觉的时候,原身大哥组建的火器营已经开拔去了西北了。
年底就传来好消息了,西北平定了。
这才用了多久的时间?
往常西北一旦起了冲突,少说要七八年的时间才能平定。
司徒敬,以及其他为国为民的朝臣们,以及老百姓是真高兴,毕竟战争一旦开启,最苦的只有百姓。
可某些权贵就不高兴了。
尤其是喜欢发战争财,为此不惜通敌的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