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赵王殿下相助,节使大事可成!”
那人摆摆手,“眼下还是说说,你打算如何对付夏鲁奇。(本帅听说此人颇擅吏术,一般手段可是对付不了他。”
孙芳传信心十足,他道:“夏鲁奇的确难以对付,但他再难对付,也有命门在,他有个女儿,正值豆蔻年华,却已生得祸国殃民。对自家这个女儿,夏鲁奇极为宠溺,视为掌上明珠,连等闲之辈看上一眼都不许。我等要对付夏鲁奇,可从她这个女儿入手。”
那人听孙芳传提起夏鲁奇之女,不由得想起在洛阳听到的些许风声,顿时眼神就有些怪异,他借着饮茶的动作,赶紧掩饰过去,放下茶碗的时候,嘴角已有一抹莫名的快意。
这抹快意来的是那般猛烈,以至于他颇为迫切的追问:“如何入手?”
孙芳传嘿嘿笑出声,“某的长子虽然不成器,模样却是端正,某已叫他设法接近夏鲁奇的女儿,若是能俘获对方芳心最好不过,到时少不得利用她一番,为某的人入节度使府搜罗夏鲁奇的不法罪证提供方便,若是不能,也可利用此女以挟夏鲁奇,在关键时候为我所用。”
那人听了大为意动,“具体如何施为?”
孙芳传继续道:“夏鲁奇是那位的人,此事人尽皆知,他到河东来,少不得要大力推行新政。新政是什么,不就是抢钱抢田抢粮抢人饭碗吗?到时候某只需要买通一些被裁汰的军士,让他们闹事,夏鲁奇少不得遣人镇压。”
“他只要一出兵镇压,此事就能闹大。在敌我对峙的时候,将夏鲁奇的女儿交到那些桀骜的军士手里,不就可以让夏鲁奇束手束脚?若是那些军士不小心把他女儿杀了,夏鲁奇焉能不大开杀戒?到得那时,某再令州县心腹官吏闹起来,揭发夏鲁奇的‘种种罪状’,事情便会一发不可收拾,说不得就要地方大乱。”
“届时弹劾夏鲁奇,甚至都不需要太多铁证,加之有赵王在朝中声援,即便不能让夏鲁奇脑袋搬家,也能叫他丢了官帽,最不济,这河东他也呆不下去!”孙芳传满眼都是凶光。
那人抚掌而赞,“好计策,好计策!”
过了片刻,孙芳传道:“此事要成,必须要赵王出大力气,因为届时那位必会力保夏鲁奇,赵王会出大力气吗?”
“这个你不必担心。”那人道,“赵王必会鼎力相助。”
孙芳传欲言又止。
那人冷笑道:“本帅知道你在担心甚么。本帅且问你,今日之赵王,为何会突然势力大涨,受到百官拥护?”
“这恕下官愚钝。”
那人道:“那是因为赵王已经私下答应我等,待得日后他成了事,便会废除新政,让节度使重掌地方大权!你说说,如此赵王,焉能不得人心,节度使们焉能不争相归附?”
他站起身,“赵王与那位之争,说到底还是新政与旧政之争,更深一步说,乃是节度使与朝廷之争。你是本帅的人,便也是赵王的人,你我对付夏鲁奇,便是对付新政。”
他看向孙芳传,“朝堂有风声,新政马上又要有大策推行,以求彻底剥夺节度使之兵。这个时候,节度使们与赵王不反击,还要等到何时?”
“原来如此!”孙芳传心中大定。
那人又道:“不止是河东,还有许多地方,也会有大动静。今日之节度使,的确不比同光年间了,公然举兵反抗朝廷有些难。但节度使仍旧是节度使,要在地方掀起一些腥风血雨,还是轻而易举!”
孙芳传听了这等秘事,心头巨震,半响方拜服道:“赵王英明,节使英明!”
两人相对而笑,姿态快意。
他两人在这弹冠相庆,仿佛大事已经成功了一般,孙芳传还没来得及摆酒设宴以相招待,府上的家奴已经慌慌张张跑过来,在门外急切大喊:“府君,大事不好!”
“乱叫甚么!”孙芳传正与那人商议大事,听到这话,难免觉得晦气,他打开房门,朝门外的家奴喝斥。
“府君,大事不好,大公子他他回来了!”家奴满面焦急之色。
“胡言乱语!”孙芳传一脚将面前的家奴踹翻在地,“大公子回来了便回来了,这叫甚么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