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势环过她的腰,走了几步,忽而转身,撕裂的嘴角依旧扯出一个大大的笑意,“喂!最后一句,我不想把丁依依让给你了,她是我的。”
叶念墨走了,带着满身的伤口。夜晚酒店里,叶初晴睡得很不安稳辗转反侧,嘴里似乎一直在呢喃着什么。
海卓轩坐在窗边的地上,他的脸隐藏在床头灯照不到的地方。叶初晴又翻了一个身,眉头皱着。
他伸出手,无名指轻轻的触碰着她的,指间和指间相触带来似曾相似的记忆。
叶初晴无名指微动,脸上焦躁的神情安稳下来,微微动了动陷入了更深的沉睡。
他松开手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房间。凌晨,街上只剩下夜夜笙歌的年轻人。
他们飚着五光十色的车子呼啸这从他面前而过,他缓缓走着,感受着可以刺骨的凉风。
巨大的建筑物此时就像被抛弃的孩子,隐约可以看得见建筑的雏形,他静静的看着,这就是他费尽心机想要弄垮叶家的第一步。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里不开工了,赶快走吧。”巡逻的工人拿着手电筒朝他身上扫射着,嚷嚷道。
他仿佛石雕一样矗立着不动,工人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走回自己同伴身边,叹了口气,“叶家这单做不了,春节怎么有钱给孩子上学。”
“是啊,就指望这单子给孩子攒学费啊,这下还子想想到哪个地方再挣一阵子。”
风吹得他脚下的水泥袋霍霍作响,他似乎被惊动般低头看了看,良久,他面无表情的转身,带着来时的萧瑟。
他走着,感受着街道的空档,心中朝着一个目的地而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来到家门口。
旁边就是叶家,爸爸去世后妈妈选择继续住在这里,而他在大学后就慌不折路的离开,这对他来说是个牢笼,是块伤疤。
他站在门口,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半。屋内房间却有一盏灯光亮着,他知道那是爸爸的房。
门帘后突然走近一个人影,随后伸出了一双手把窗户关上,他注视着窗帘后略显消瘦的身体,心中压抑得不行。
“卓轩哥哥。”身旁传来小小的声音,似乎怕打扰他似得,音调降了又降。
叶初晴从墙角里走出来,鼻子已经冻得通红,嘴唇龟裂着,她有些困难的舔舔嘴唇。
她只穿了一件羊毛衫,羊毛衫的扣子上下扣错,显得有些滑稽,她顺着视线低头,赶紧手忙脚乱的重新解开扣子,“我刚才出来得急,所以扣错了。”
一双手伸到她眼帘之下,海卓轩淡淡的扫开她的手,一个一个的帮她把扣子解开,然后再对应的扣好。
她不敢抬头,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上,他手指神经质般的微微一颤,继续扣着扣子。
屋内的光亮最终暗淡下去,两人站在路灯之下,稀稀疏疏的飞蛾绕着鹅黄色的温柔不肯离去。
叶初晴低头等着他转身离开,她找了他一晚上,最后只能蹲守在这里等他出现,庆幸的是她再一次找到他了,不幸的是,或许他根本不在意,或者觉得自己很烦吧。
她低头胡思乱想着,直到垂在身侧的手被牵起,牵着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能够把她的手整个包裹着,似乎感受到她手心的冰凉,那双牵着她的手越握越紧。
她傻傻的跟着海卓轩走着,她的身高只能看得到他宽阔的背部,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却隐约感觉他嘴角的笑意。
风很大,路很长,路灯把一前一后的身影拉得很长,让漫长的路显得很短。
病房里,丁依依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第几次问叶博,“他真的没有关系吗?看医生了吗?”
叶博站在一旁微笑道:“少爷总归是男人,总是希望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留下最好形象,依依小姐就不用担心了。”
丁依依只好点头,门被敲响,秋白走了进来,看到叶博时两人眸色均是一亮,只不过谁都没有点破。
“依依,伯父怎么样?”秋白把果篮放到桌子上问道,丁依依无奈的摇摇头,“医生说爸爸的脑里还有淤血,现在先通过物理治疗,看能不能清楚。”
秋白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叹了口气,“我已经帮你推掉很多工作了,不过这一次有一个综艺节目我想你应该上。”
“综艺节目?我从来没有上过综艺节目?”丁依依诧异看她。
球白点点头,“上次你放了巴黎设计师的鸽子,影响很不好,公司给你安排的,你必须要去,一个星期后录制。”
丁依依有些无奈的点头,这时电话突然响起,叶初晴的声音带着哭腔,“依依姐姐,卓轩他不见了,我找不到他。”
等到丁依依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叶初晴已经哭成了泪人,周围站着一圈叶家的保镖。
“他一定是不要我了,所以才打电话给爸爸,自己走掉。”叶初晴哭得直打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