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维顿觉脊背一凉,不是吧? 姐夫也没听懂,合着刚才一脸淡定,也是装出来的? 他立即话锋一转:“不是,姐夫,这种问题不敢劳您费心了,我可以去问叶哥,你不用……啊!别抓我!” 说到后面,卫渊修长的手指上已经长出长长的弯钩。 那是十根如刀刃般的指甲。 他一把勾住白维的后衣领,将落跑的小舅子拉回到自己面前,沉着脸似笑非笑道:“小白维,你,哪,来,那,么,多,问,题?!” 这一字一顿的语气,阴森至极,白维只觉自己脑瓜轰的一炸,两腿陡然发软,要不是后衣领被卫渊的指甲勾着,他几乎要顺着卫渊滑落下去。 叶京褚不忍看白维被卫渊欺负,出来调整气氛道:“卫首领修为高深,对于这种简单的事情一眼就能看透,懒得分析和细说,白维,我来告诉你。” “女后的下落,确实在这里。” 他目光在周围的红色土壤轻轻扫过,低声道:“在盘古开天辟地的神话传说中,盘古大神的身体化成了世间万物,他的眼睛变成了太阳和月亮,他的皮肤变成大地,还有他的血,是世间的江河湖海,他的汗水,变成了淅淅雨露。” “从这里不难看出,高重神明是拥有转化能力的,他们的身体躯干,甚至是意识,都可以转化成空间,自然元素,方位等概念存在,那么身为二重天的神明,她的身体和躯干,理应也拥有类似能力。” “但前面说了,高重生命的所有能力,都只能对下重生命做出改变,也就是说,女后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创造出一个世界,但这个世界不能跟盘古大神创造的世界相重合。” “我明白了!”白维感觉自己的脑子终于上线了,此刻忍不住抢答道:“所以宋婶传播的神话传说,也不完全是编造的!其中第一句,后土娘娘以身共息壤,听起来虽然扯,但却是真的?!后土娘娘真的将自己跟息壤融合在一起了,创造了这个壤下明!对吧?” 叶京褚颔首,认同白维的观点:“她以献出息壤,治理天下大洪作筹码,逼迫女娲交出血液。” “在道家典籍中有碎片记载流传下来,女娲最后的现世纪录,出现在后周,因此有一学说,认为女娲亡故于后周时期。” “这一学说也随着大汶口化的开采,象征女娲图案的人首蛇身陶瓮出土而获得验证。” “大汶口化,属 于黄河流域先民生活的遗址,所属时期为公元前1000年左右,那个时期,刚好是周朝统治时期。” “而黄河流域,又被证实早期属于有崇部落的活动范围,综合来看,大汶口陶瓮的图案记载,就十分具有可信性,其极有可能是有崇部落的后代子民留下的,用来悼念女娲消逝的图形记录。” 有了这些碎片做基础后,在结合壤下故事的发展,女后的下落就脉络清晰起来。 女后跟女娲讨要女娲血,之后的七千年,女娲便销声匿迹,再无事迹流传下来。 她更是在周朝时期,消散于天地间。 按照道教对上古神明的修为描述,女娲乃创世神,她的寿命,本该与天同寿,与地同齐,她是二重天至高无上的神。 这样的神明,为何会消散? 在女娲之上的盘古大神,以身化世界,因而消散。 那么女娲又是怎么消散的? 依照叶京褚的猜测,女后索取女娲血,导致女娲大损,伤及根源,从此闭门不出。 而女后,索取女娲血之后,为了避免女后用女娲血作乱,女娲应该也对女后提了一些要求。 其中最重要的,无非是不许用女娲血,插手人间生死,更不许用女 娲血,扰乱人间秩序,女娲血只能用于复活女后的妹妹精卫。 女后对这些要求一口应下。 对于患有偏执型精神障碍的神明来说,人类的生死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整个世界存在与否,与她都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想找个没人打扰的角落,复活她的妹妹,仅此而已。 所以息壤之下的世界成了绝佳地点。 女后早就跟息壤神魂共通,一定早就知道息壤之内是什么样子。 她带着精卫的元神和女娲血隐遁壤下,开始筑起高台,利用女娲血重塑精卫神身。 然而女娲血并未起到预想中的效果。 时间日复一日的过去,女娲血的神性也随着时间不停的消散着。 精卫的身体却没有任何进展。 这时的女后一定是出离愤怒的。 她献出息
壤,不惜背叛父亲共工的遗志,帮女娲解决天下大洪这个心头大患,却只得到欺骗。 于是她融掉自己的真身,烧自己的神魂,绘制壤下大阵,将壤下空间变成一座吃人的工厂,并且开放进入壤下明的渠道。 女娲血就这样被用作血引,改造成了榨取人类体液的存在:灰色菌丝。 宋婶说那些被我们称为灰色菌丝的东西,在这里 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女娲弦——意指以女娲的神血做弦,谱写一首针对女娲的复仇神曲。 “所以,这里存在的真实意义,不是为了酿制酒膏,而是为了报复女娲?” 白维听到这,忍不住问宋婶:“不是?报复女娲的方式,就是抽取普通人的体液?这是什么奇怪的脑回路?” 宋婶盯着白维,用一种不咸不淡的语气说:“上古神明的想法,岂是你一个小皮孩子能揣摩的?” 白维被噎了一句,不爽的翻了个白眼:“嘁,看来你也不知道。” 叶京褚道:“其实思路很简单,不管女娲大神当年知不知道她的神血,只能向下起作用,在女后的眼里,女娲都是故意欺骗了她,她最珍视的人被女娲毁掉了,那么她就要毁掉女娲娘娘最珍视的东西。” “那个东西,被女后选中为人,这就是灰色菌丝,也就是女娲弦,不断抽取人的体液,制作酒膏的原因。” 他目光从白维身上划过,而后停留在宋婶身上:“至于你的身份——之前我还拿不准,但通过刚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