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横立刻打开屋里的储藏柜,拿了纸巾帮她擦血迹,又帮她处理好伤口,这次她不再像只刺猬,反而像个孩子,哭得抽抽噎噎的。
他看着她哭红了眼,心里掠过一丝异样,很想抱抱她,但又怕她更受刺激,只是温声问她:“想不想看萤火虫?”
傅安然眨了眨泪光闪闪的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他朝她身后,她不给牵,他也没强求:“你等等我。”
迟横下了床,重新弄好蚊帐,拿了个小玻璃瓶出去了。
一刻钟后,他进了屋,傅安然也下了床,在吃刚才被她打落在地上的三明治,吃东西的样子像只小兔子,慢吞吞的。
迟横把装了萤火虫的瓶子放在她面前,她吃东西的动作顿了顿,看了眼发着荧光的瓶子,又看了眼迟横,继续吃三明治。
迟横在她旁边坐下,倒了杯热水放在桌子上,看着她吃东西。
以前他就喜欢看她吃东西,一口一口很慢,斯斯的,即使在这种环境下,还是保持着富家千金的优雅。
他认识的傅安然,像是个框子里的女孩,被教养着。
一点食物碎屑粘在她的唇边,迟横伸手帮她擦拭着,她是娇养的花,小脸上软软的,但是比之前瘦了些。
这些日子他不在她身边,所以她瘦了,以前他是不许她瘦的。
迟横又伸手去拿了些吃的,想让她再吃一点,但她说吃饱了。
他还是拿了一个苹果,带着命令的口吻:“吃掉。”
“我吃不下。”傅安然说话也缓缓的。
意味着她恢复正常了,迟横本想再强迫她,但控制住了,说:“上床睡觉吧,这里有蚊子。”
“我睡不着。”傅安然看着窗外,过了会问:“你打算带我去哪里?”
“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哪里也不去。”迟横从床上拿了个靠枕放在她的背后垫着。
傅安然随他,低声道:“我不想做野人。”
她说完,起身想去开门。
迟横没阻止她:“外面有蛇。”
她最怕蛇,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傅安然没开门了,她的手放在门上,站着没动。
迟横拨动着炉子里的火:“我不会让你当野人,会好好照顾你。”
傅安然憎恶他,不愿意见到他,他比蛇还可怕。
但她此时很清醒,她是傅安然,不是其他人,她知道大哥和顾晚在查一桩案子,迟横是关键人物。
她的手放在了口袋里,里面有一颗纽扣,大哥说幸运能传递,她希望这份幸运是法律能制裁爷爷和迟横。
傅安然重新回到了原来的木椅上坐下,她不知道迟横又想怎么折磨她,但在地狱待久了,她已经麻木了。
她听到迟横在低声笑,抬眼看向他,他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有一下没一下的翻动着烧红的柴火。
这里很多东西都像事先准备好的,所以迟横是早就在这里找了一处地方。
她问他:“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