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盖有派出所公章的证明,事就办成了一半,陆振东开车直奔城中村,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毛。
城中村一如既往的破旧,流浪猫狗满街横窜,歪倒的电线杆子上筑着鸟窝,这里大部分人都搬走了,曾经热热闹闹的院门巷口如今冷清无比。
金氏的建筑工程队已经开始动工,城中村近一半的房屋建筑被夷为平地,据说金氏把赔偿金提高到了每平米三千元,很多人都成了“拆迁富”,不过也有个别钉子户不愿意搬家,八成是想多拿点拆迁赔偿。
来来往往的重型工程车把原本就烂的路面压得没法走,陆振东把车停在路口,步行进去。
赵阿姨的小楼屹立在一片废墟之上,如今拆迁动土,赵阿姨的租户都搬走了,陆振东本来想直接找小毛,但远远就看见赵阿姨家门口有动静,陆振东连忙跑过去查看情况。
闹事的是两男两女,四十多岁的样子,看打扮就是不务正业的那种人。
赵阿姨和可可被他们推推搡搡,大声怒骂,隐约能听见“寡妇”“克夫”等难听的字眼。
赵阿姨虽然和蔼可亲,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尤其是在女儿被欺负的时候。
看到可可被推搡拉扯,赵阿姨发飙了,疯了似得用指甲乱抓,一个男人的脸上瞬间出现十几道血痕。
两男两女四个人一齐对赵阿姨动手,赵阿姨奋力反抗,可惜双拳不敌死手,很快就被四个人打倒在地。
可可扑在妈妈身上,用柔弱的身躯为妈妈抵挡伤害,暴风骤雨般的拳脚砸在背上,疼的钻心。
陆振东跑上楼正好看见这一幕,肺都差点气炸,四个人欺负一对孤儿寡母有意思吗?
老陆二话不说,挥拳就上,虽然他从不打女人,但也分对谁,像这两个泼妇就该好好教训。
他揪住一个女人的头发往地上狠狠一摔,女人的脑袋咚一声砸在地上,当场昏迷不醒。
两个男人转身来打他,陆振东迎面就是两拳,打得两个男人鼻血喷涌,满地找牙。
剩下那个泼妇发疯似得冲上来,陆振东反手就是一巴掌,随着一声脆响,泼妇脚下踉跄应声倒地。
陆振东甩甩手,过去扶起赵阿姨娘俩,问:“这些人是谁?”
可可一把扑在陆振东怀里嚎啕大哭,陆振东轻轻安慰她,赵阿姨说:“他们是我丈夫的亲戚,来要房子的。”
陆振东恍然大悟,城中村拆迁,赵阿姨的小楼至少能得到两百万的拆迁款,这是一笔天数字,谁都想来分一杯羹,
利益是恒久不变的争斗源头,这几位在赵阿姨母女俩困难的时候没有施与援手,反而在这个时候跑出来抢房子,说白了就是一伙流氓强盗。
陆振东掷地有声的说:“您放心,这房子是您的就是您的,只要有我在,天王老子来了也抢不走!”
赵阿姨说:“对!房子是我们家那口子留给我和女儿的遗产,房产证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我的名字,谁要来抢谁就是断子绝孙的乌龟王八蛋。”
这番话实际上是在唾骂来抢房子的四个人,两个男人此时回过神来,慢悠悠的爬起来说:“臭不要脸,这房子明明是我弟弟的财产,他死了也该由咱们兄弟几个平分,关你屁事!”
陆振东冷笑:“一看你们几个就是社会上的盲流,我来给你们普及一下法律知识,人死后留下的遗产,第一顺位继承人应当是他的配偶,然后是他的子女,最不济也该由他的父母继承,八辈子也轮不到你们啊。”
两个男人在陆振东面前不敢太过放肆,小声辩驳道:“我们也不算外人,我们是房子原主人的亲兄弟,我们也有继承权,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分一点遗产。”
陆振东说:“现在房子的主人是赵阿姨,你们想打房子的主意,门都没有!”
“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说话,再说你居然敢动手打人,信不信我们打电话报警抓你!”
陆振东乐了:“你随便打,我就站在这里不动,等你们把警察叫来。”
当然他们只是说说而已,不敢真的报警,警察真的来了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陆振东说:“我今天就把话给你们挑明了,这房子的房产证上写的是赵阿姨的名字,你们要打官司,我奉陪,你们要来闹事,请你们出门打听打听我陆振东的名号,看看我是不是好惹的!”
陆振东把狠话撂下了,两人一听,这个叫陆振东的貌似还是个混社会的,自己在老家作威作福还够格,但到了平州地界谁也惹不起,要打官司的话铁定是自己这方输,看来抢房子的事情是要泡汤了。
陆振东见他们明显害怕了,趁机暴喝一声:“还不滚蛋!”
两个男人分别搀着自己媳妇仓皇而逃,再也没了刚才嚣张的模样。
麻烦走了,赵阿姨感激涕零:“小陆,你帮了阿姨大忙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陆振东说:“凭您和我的关系还用说谢谢吗?不过这附近的住户都搬走了,为什么您还留在这里,早搬走不是什么麻烦都没有了吗?”
赵阿姨说:“我也想搬啊,但是这些人成天来家里闹,我根本挪不开身,再说拆迁款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拿到,想走都走不成。”
陆振东说:“这个好办,你跟我来,今天晚上就能把拆迁款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