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的问题!”邱阳眉头一皱!
“哦,是,是!大概两月前,这邪魔现身北江,专吸处子精血,而被他抓走的那些女子个个死状奇惨,浑身上下犹如干尸,脸上竟还留着满足的笑容,非常诡异,我觉得这邪魔应该是在修炼什么歹毒的武学!”
“哦?竟有此事?”邱阳心中一惊。
黄郎点了点头,补充道:“而且没有人知道这邪魔从何而来,是什么身份,就连宗门弟子也屡屡栽在他的手中,如今,临江的永合、罗山、广许等十几座城池已经变成了鬼蜮,城中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各大家族人人自危,许下重金悬赏邪魔,四大宗门的弟子应邀而来,我们凌天阁只是其中之一。”
说到这里,邱阳也基本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问道:“四大宗门这么多弟子,竟然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没摸清楚?”
黄郎尴尬的笑了笑,道:“这邪魔诡计多端,阴险狡诈,只向没有修为的民女下手,从不主动攻击我们,往往是我们刚到,他就已经无影无踪了…”
“哼!你们若真的有心保护城中百姓,就不会跑到这里拦路抢劫了!”邱阳冷笑道。
“在北江耽误这么久…我们也是要修炼吃饭的啊…”黄郎小声的嘀咕道。
就在这时,杜仇忽然掀开车窗,沉声道:“禀公子,江堤下发现商队残骸,足有上千具死尸,而且大部分都是没有修为的平民!”
“什么?”邱阳“噌”的一声站直了身子,死死的盯住了黄郎!
黄郎心中大惊,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我们只是抢了其中最小的几支商队,剩下的都是宵古师兄带着一众内门弟子干的!”
“宵古是谁?”邱阳冷然质问,语气中杀机凛然!
“是我们凌天阁的内门首席弟子,公子,你要相信我啊,那些大商队都有高手护卫,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唯有宵古这种元灵境后期强者才有这样的实力啊!”黄郎心知大事不妙,急促的为自己辩解着。
“带我过去!”邱阳一把抓起黄郎,步出马车,随杜仇等人向江堤上走去!
北江江堤连绵数千里,本是为了防止江水涨潮而兴建的,如今九月的时节,北江水平面不高,江堤下裸露出大片的青石空地。
邱大海与“血杀二老”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惨状,一个个呼吸急促,双拳紧握,任凭狂风吹乱了长发。
邱阳低头望去,入目之中,破烂的马车,遍地的残尸,几乎堆满了整个堤岸,还有无数衣不蔽体的女子,很明显是生前遭到了极大侮辱,甚至就连襁褓中的幼儿都没放过,场面凄惨无比!
“好一个凌天阁,好一个东武域第一宗门!”邱阳须发皆张,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但对这些手无寸铁的妇孺下手,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不关我的事,真不关我的事啊…”黄郎吓得双腿发软,连连磕头求饶。
“不关你的事?”邱阳哈哈大笑,只是这笑声,却饱含着强烈的愤怒与盎然的杀机!
“我原本还在为那一年之约踌躇不定,毕竟灭人道统之事,少不了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你们是来剿灭邪魔的?我看你们凌天阁比那邪魔还要歹毒一万倍,个个该死,而且死有余辜!”
咔嚓!
邱阳果断捏碎了黄郎的脖子,一脚将他的尸体踹到了江堤下!
“先用你来陪葬,从今以后,你们凌天阁弟子,我见一个杀一个,绝不留情!”
“公子,您也别太生气了,这些大宗门表面上都是道貌岸然,实则骨子里却男盗女娼,阴险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杜仇叹了口气,又道:“不过这也是现实,这种事在东武域每天都有发生,公子又何必在乎这些蝼蚁的死活?”
“蝼蚁?”邱阳眉头一挑,“杜仇,你告诉我,什么是蝼蚁?”
杜仇指了指江堤之下,道:“这些人没有天赋,不具修为,生来就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与蝼蚁又有何异?”
“荒谬!”邱阳叱了一声,冷冷的看着杜仇,“依你之见,我的天赋如何?”
“呃…这个…”杜仇喏喏的说不出话。
“哼!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的天赋连这些死去的平民都不如!”
“这些人怎么能跟公子相比?”杜仇尴尬的笑道。
“都是爹生娘养的,难道我就高人一等?我的天赋本就极差,而这,却是上天注定的!”邱阳抬起头来,眼观万丈青天!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既然你如此不公,又怎敢妄言天道向善?”
“终有一天,我会窃了你,逆了你!”
隆隆雷鸣忽然从天边响起,仿佛在预示着什么,无人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