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拱手朝十一娘作揖:“母亲!”
徐嗣诫见了也忙站直了身子,学着哥哥的样子给十一娘行了礼。
十一娘吩咐小丫鬟们给他们上茶上点心。
贞姐儿过来了。
夏天丽景轩很凉爽,十一娘不带着她到正厅处置家务事的时候,她就待在丽景轩。
徐嗣诫就得意洋洋地给大家表演他新学到的曲子。
宋妈妈撩了帘子。
看见眼前一副温馨欢快的场景,她有片刻的犹豫,见十一娘示意她过去,这才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夫人!”她在十一娘耳边低声地道,“乔姨娘屋里服侍的全被看管了起来。我另派了粗使的婆子守了大门和内室门,屋里的汗巾、剪子之类的都收了起来。”然后语气一顿,又道,“只是乔姨娘一直嚷着要见侯爷……不愿意抄《女诫》。”
“什么时候抄完了三百遍《女诫》,她什么时候可以走出院子。”十一娘笑着给吹完了曲子的徐嗣诫鼓掌,“什么时候能自由进出院子了,自然也就可以见到侯爷了。”
宋妈妈笑着学十一娘的样子给徐嗣诫鼓掌,小声应是。
徐嗣诫满脸的兴奋:“母亲,好不好听!”
“好听!”十一娘笑道,“这是什么曲子?”
“鹧鸪飞。”徐嗣诫笑道,“先生说,等我把这一段吹熟了,就可以学下一段了。”
“先生说,这曲子取自太白先生的《越中览古》。”徐嗣谆笑着插言,“越王勾践破吴归,义士还家尽锦衣。宫女如花满春殿,至今唯有鹧鸪飞。”
“哦!”十一娘很感兴趣的样子,“还有这样的典故吗?”只觉得徐嗣诫的进步很快。
“我知道,我知道。”徐嗣诫抢着徐嗣谆的话,“先生说了这句诗是什么意思的。”他站在那里摇头晃脑地说起故事来,“从前有个越王,叫勾践……”
十一娘认真听着。
宋妈妈轻手轻脚,没有惊动任何人,退了下去。
晚上从太夫人那时吃饭回来,十一娘告诉徐令宜:“乔姨娘这些日子十分的聒噪,我罚她抄三百遍《女诫》。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出院子。”
徐令宜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算是知道这件事了。
半夜,十一娘被突兀的敲门声给惊醒。
她坐起身来,值夜的琥珀披着小衣匆匆走了进来。
“夫人,不好了。”她表情凝重,“乔姨娘自缢未遂。”
十一娘心中一沉,深吸口气才透过气来:“现在怎样?”
“值夜的婆子正守着她。”琥珀道,“派了小丫鬟过来报信。说绣橼正在那里哭天抢地。”
十一娘想了想,道:“你让那小丫鬟进来。”
琥珀应是,转身把人叫了进来。
十一娘问她:“是怎么现乔姨娘自缢的?”
小丫鬟脸色白,说话还算利索:“妈妈守在罗帐外,突然听到里面有‘咚咚咚’的声音,忙撩了罗帐看,现乔姨娘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条绫布挂在床架子上,正伸了脖子要往里套。”
十一娘心里有点明白。对琥珀道:“你去准备三尺白绫,一把剪刀,一块三两的碎金子给乔姨娘送去。跟她说,她要是实在不想活了,先把这三样东西带好了,明天一早我送她去庙里,她想怎样死就怎样死。免得污了永平侯府这一亩三分地。”
琥珀和那小丫鬟都呆住。
“夫人,这样……”
“你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十一娘道,“你把这三样东西交给那粗使的婆子,让她供在正屋的香案上。等明天一早我派人送乔姨娘走的时候让乔姨娘带上就行了。还有,赏了妈妈五两银子,赏这小丫鬟一两银子。”说完,放了罗帐。
琥珀只好无奈地应了一声“是”,带着小丫鬟出了内室。
十一娘有点伤脑筋。
要是乔莲房死硬到底,明天把她送到哪里好呢?
转头却看见一张表情错愕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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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协和的核磁共振室星期六、星期天竟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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