谆哥见母亲和以前一样,就乖顺的跟『乳』娘走了。
元娘就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太夫人吓了一跳,二夫人忙上前给元娘把脉。
元娘却突然睁了眼睛:“我累了,想睡一会。”
大家听她这么说,不好再问什么,三三两两地出了内室,只留大太太和太夫人在屋里守着。
二夫人就有些担心地问姚黄:“太夫人今都吃了些什么?家里还有没有羊『奶』,给太夫人和大太太端一碗去,养养精神。”
姚黄正要答话,就有小厮进来禀道:“侯爷来了!”
太夫人刚说了一声“快请进来”,就看见徐令宜一身三品的大红官服急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夫人、五夫人等人。
他表情凝重:“元娘怎样了?”说着,已大步朝元娘床边去。
只看一眼,徐令宜脸『色』大变。
他在战场上不知道看过多少濒临死亡之人……
默默地站在床前,过了好一会,徐令宜才轻轻地问太夫人:“她有什么交待?”
他的话音一落,屋子里已是鸦雀无声。
太夫人轻轻叹口气,道:“元娘想让自己的十一妹帮着她照顾谆哥。”
徐令宜扭头望着满屋的人,神『色』肃穆,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大太太就看见乔姨娘身子颤了颤。
她不由心里一阵痛快。
那天晚上,大太太留宿在徐家。第二天天没有亮,徐家有管事来拍罗家的大门。
“夫人已经去了!”
虽然早有准备,但当这句话实实在在地在大『奶』『奶』耳边响起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了愕然。
丈夫在考场还没有回来,四叔罗振声又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再看大老爷,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的,呆呆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没有一个当家作主的人。
大『奶』『奶』只好上前问那管事:“夫人是什么时候去的?走得可还安祥?”
管事忙道:“是早上寅时去的。侯爷、二少爷、四少爷还有大小姐都在旁边守着,走得安祥。”
大老爷听着,眼角有水光闪现。
大『奶』『奶』叹一口气,喊了吴孝全陪那管事去吃早饭:“……家里的事我交待交待就随您去。”
管事应声随吴孝全去了。
大老爷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大『奶』『奶』吓一跳。可毕竟是媳『妇』,有些话不好说,忙让人叫了六姨娘来:“……大姑『奶』『奶』去了。你在家里好好照顾爹,我和四爷、三位小姐去吊丧。”
六姨娘听着落了几滴泪,然后过去搀了大老爷:“您可要节哀顺变……大太太已经够伤心的了,您要是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这家可怎么办啊!”
她一边劝着大老爷,一边和大老爷回了屋。
大『奶』『奶』回屋换了件月白『色』的褙子,吩咐杭妈妈快去报了三位小姐,然后又派人给二老爷和三老爷那边报丧。
五娘听了就拉着来报信的杏林问:“大姐可有什么话留下来?”
杏林哪里知道,答非所问地道:“听说大姑『奶』『奶』死的时候侯爷和几位少爷小姐都在。”
五娘不免有些失望。又有些担心。
万一罗家没有人坐元娘的位置,那以后钱公子的仕途就少了个得力的人……
而十娘听说元娘死了,当着去给她报信的丫鬟就冷冷地笑了一声:“她还走得挺快!”
那丫鬟唯唯喏喏,不知道答什么好。